“少卿，我最后一次见着猫就是天字房。”樱桃怯怯的说。
“带路。”白秉恂命令道。
足音触底投过歌舞升平丝竹管乐渗透进了沈清涵的耳畔，像是死亡催命符，她觉得她对白秉恂一定爱到极致，竟然能在乱糟糟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他独特的上线铃声。
她回首捂住了魏若夫的嘴，压低声道：“别出声，让白秉恂抓住，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魏若夫贱兮兮的说：“咱们好像在偷情。”
“不会说话就闭嘴！”沈清涵就怕白秉恂误会，她一身男装进了花楼就已经很不合理法，在被撞见同魏若夫关在一处，以白秉恂的性格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难过生气。
那姓林的怕是打着这个主意，才帮魏若夫设局关自己。
她拽着魏若夫将人塞到了床底下，刚完成这个动作，那边就已经打开门了。
樱桃引着白秉恂进来，忐忑看向她，并不敢说话。
白秉恂：“谁在那？”
沈清涵回身行了一礼，压着嗓子说：“卑职大理寺主簿，来查案的。”
白秉恂见着她一瞬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对樱桃道：“你下去吧，记得别多嘴。”
樱桃紧张捏了捏衣袖，没敢多看就慌忙退下。
门关上，白秉恂这才上前，神色肃然：“沈清涵，这是哪？”
沈清涵：“红袖招。”
白秉恂：“你来红袖招做……”
“您来红袖招做什么……啊，想奴家了，您派人一顶小轿抬府里就好了。”隔壁女子娇滴滴带着喘息。好巧不巧，隔壁已经开工，楼里的女子受过训练，为了讨好雇主刻意发出妩媚动静，声音起转不定，大有直冲云霄的气魄。
隔壁嫖客淫笑：“这里更有情趣。”接近着就是桌子倒地碰撞声响，衣服狠狠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女子抱怨“您要赔我衣服”的啪啪的动静。
白秉恂迅速上前一步，捂住了她耳朵，咬牙道：“不许再来红袖招。”
沈清涵一愣，下意识的学：“这里更有情趣……”
白秉恂飞快染上红晕：“沈清涵。”
沈清涵见他如朝霞映雪一时为色所迷，恍惚想摸他的脸，他飞快后退一步，沈清涵一晃要倒下只得飞快抓住他衣襟结果刺啦一声扯开一道口子，脱口而出：“我赔你衣服。”
“……”白秉恂双手虚托，却不碰她。
沈清涵晃了晃便站稳，一拍脑门，赔笑道：“先生，你听我解释，我是来找猫的，我听说猫在这便追来了。”
白秉恂压低声斥责：“胡闹！这要是传出去，你可知对你的名誉有多严重的影响！旁人会如何指指点点？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你记不住吗？”
沈清涵老老实实认错：“先生，我不敢了。”
白秉恂深吸一口气，不想对她发火：“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终究是我的责任，我……”他余光突然看见床底似乎有一道黑影抽过，下意识的将沈清涵拦在身后，单手握剑，用剑锋去挑垂下的床单。
沈清涵暗道一声糟糕，一把抱住，紧紧贴着他后背，“先生，我知错了，咱们赶紧走吧，呆久了我怕被人发现。”
白秉恂死死盯着床单掀开的一条缝，离的近了他嗅到了龙涎香的气味，这香只有皇宫里的人能用。
床下面的人慢慢的挪动，露出了一点衣袖。魏若夫承认他是故意的。
白秉恂盯着那一寸衣袖，心底仿佛烈火焚烧。
沈清涵搂着他后背看不见，只察觉到他背脊僵硬，有些忐忑的唤了一声：“先生？”
白秉恂：“嗯。”
沈清涵犹豫着要不要投案自首。
他已经收回了动作，回身轻声道：“走吧，趁着天没彻底黑，人还不多。”
他多懂事多知趣怎么会让人为难，况且就算真的把床底下的人揪出来又能怎么样。
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嘶吼？像一个嫉夫一样泛酸？不体面的厮打起来，成为笑柄，揭去最后一层遮羞布，赤裸裸地展示着他的无力？
他对沈清涵无可奈何。
两人出了房屋，红袖招已经是灯烛高悬，人声鼎沸，娇媚女子衣着半遮不露，迎来送往的招待贵客。
还有那女子往沈清涵怀里跌的，她将女子扶好，笑着道：“姑娘看清楚了再倒下呀。”
那女子抛着媚眼：“您怎么知道我没看清呢。”
青楼里的女子宁愿伺候女客，女人总比男人温柔。
白秉恂眉头一拧，拽着人手腕将她拖走。青楼女子惋惜轻叹。
沈清涵笑嘻嘻的说：“先生抓着我的手，她们就当我是你带来的‘自带食物’，自然不敢想吃我啦。”
白秉恂唇角沉着像覆舟一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对这地方很了解？”
沈清涵收敛了笑，斟酌回答：“你知道的，我家里几个堂哥都是fēng_liú人物，出入青楼常有的事，我幼年时跟着逛一逛，他们玩闹，我看热闹，但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我也有分寸。”
白秉恂深深看她：“我真希望你有。”
白秉恂留下这句话，快步离去，沈清涵废了好大的劲才跟上。倘若先前她还可以自我欺瞒先生并未察觉床下有人，眼下白秉恂明显压着火气凝成冰霜，真的不能再装聋作哑当作无事发生了。
沈清涵一扑，抱住了他的腰，哀求道：“先生，我们谈谈吧。”
白秉恂心乱如麻，想谈又不知谈些什么，眼下这种情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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