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地知……/p
还有，他知。/p
苏漾走进方丈室，毫无例外地瞧见了坐在廊边的明澈。/p
双手合十，正声问了好。/p
苏漾坐下，没有急着去接明澈的茶，反而主动开口道。/p
“大师，我想向您打听个人。”/p
明澈没有抬头，转着佛珠，不置可否。/p
“何人。”/p
苏漾没有不好意思，他很信任明澈。/p
“是一个女子。”/p
“我心悦于她。”/p
明澈转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转了起来，甚至……/p
速度更快。/p
心悦啊，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过或是说过这个词了。/p
这个世上，可不是仅凭一个心悦便能得偿所愿的。/p
世事无常，任谁都一样。/p
明澈的嘴角往下压了压，无悲无喜地继续道。/p
“你说。”/p
苏漾笑了笑，他就知道明澈会愿意听他说的。/p
苏漾抓着玉佩下摆的流苏，将头往前伸了伸，少年欢喜，一览无遗。/p
“她姓于，是来庙里上香祈福的贵女。”/p
“于？”/p
明澈点了出来，想到才走的观南，看着苏漾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p
不会是……/p
“她喜欢穿淡色的衣服，方才才从你这离开。”/p
“而且啊，她笑起来如春风拂面，总是让人不免多瞧上几眼。”/p
“哦对了……”/p
明澈抬眉，嘴角多了几分僵硬。/p
他已经在开始考虑怎么送客比较委婉了。/p
“她似乎唤作……”/p
“观南。”/p
明澈：“……”/p
明澈瞪了苏漾一眼，连佛珠都不转了。/p
周身气度还是超脱淡然的，只是多少有几分别扭。/p
苏漾主动伸手，想要给自己添茶，却被明澈借着佛珠打掉了。/p
苏漾：“……”/p
他做错什么了吗。/p
明澈假笑：“佛珠打滑了。”/p
苏漾歪了歪头，意思不要太明显。/p
这是把他当傻子啊。/p
这老不休的！/p
苏漾收回手，故意搓了搓，有意呛道。/p
“外人可曾知道明澈大师，喜怒无常。”/p
明澈自在笑了笑，回道。/p
“外人也不知道，苏漾苏大才子，居心不良。”/p
苏漾：“……”/p
你才居心不良。/p
“我说了，我心悦于她。”/p
明澈没有说话，依旧笑着。/p
苏漾却看明白了——/p
心悦有什么用啊。/p
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p
“我是认真的。”/p
“我也知道，她那样的人家，必是京中权贵才能配得上的。”/p
“所以我想下场科考。”/p
“我不想错过她。”/p
最后一句话，让明澈侧目瞧了他一眼。外长，长到杯中茶凉透了。/p
明澈说起了另一件事。/p
“我听净云说，你前儿个来找了我，却只待了小半个时辰便走了。”/p
苏漾呵呵地笑了笑，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p
明澈扫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p
“可是，在你前一天，于观南来过。”/p
苏漾眼睛发亮。/p
他们果然认识！/p
明澈想起之前观南向他借书房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p
净云可说了，苏漾一个人在古树边坐了好久。/p
也不知在做甚。/p
明澈瞥了瞥苏漾溢满憧憬的双眸，心下哂笑。/p
也许，他们的结局真的会不一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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