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莽撞的动作,差点让对方的注射器,一头扎在她的大腿上。
幸好,女护士条件反射似的一挥胳膊,躲开了。但注射器却从她手里甩出去,掉在了地毯上。
这意味着,她势必得把刚才的工作,再重头做一遍。
所以,她心有余悸地瞪了苏琅一眼。
苏琅顿时感觉,脸上仿佛被犀利的刀片刮过一般。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惭愧的笑了笑。
可苏琅的笑脸,没有换来对方的谅解,反而赚到一个更加冷漠的大白眼。
这眼神好奇怪,不是埋怨,也不是单纯的懊恼,只是一种发自内心,深恶痛绝的愤恨,和苏琅记忆里某个人的眼神特别特别的相似。
就像是……
苏琅冥思苦想,猛然打了个激灵,是母亲,对!就是母亲,从小到大,母亲每次生气看着她时,总是用这种能深深刺痛她心灵的眼神!
趁着对方重新挑拣注射器,在药盒里寻找针水的空当。苏琅抬起头,想把女护士再度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
除去先前已经认同的美瞳娇眉,苏琅发现她身材高挑,丰满合度,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卓尔不群的矜贵与优雅。
在她侧过头去时,苏琅看到她脸颊靠近鬓角,没有被口罩遮挡住的皮肤上,有点异样。类似腮红,又比腮红的颜色要暗,要深,活像是一段刚刚脱痂后的伤疤尾端。
苏琅为自己不着边际的臆想感到可笑。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女人,脸上怎么会有明显的伤疤呢!
她旧话重提道,“对了,护士,我刚刚提到的唐唐,请问你认识吗?”
“不认识。”女护士爱理不理。
“奇怪。”苏琅咬着下唇,百思不得其解,“前两天,我问另一位护士,她也说不认识,没听说过。可一个连医生护士都不认识的孩子,许轩哲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女护士两手一颤,差一点让注射器,再次从自己的手里滑下去,但她马上恢复常态,若无其事的举着注射器,朝苏琅走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男人激烈的争执声: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这个死气沉沉的男声,正是许家的保镖之一。
“我是来看苏琅的。你们又是谁?”这个富有磁性,充满质疑的声音是……
“宇棠!”苏琅喜不自禁,朝护士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再等我一下啊。”
说着,她走下床,赤着脚,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径直朝病房门口奔去。
等她兴冲冲的拉开房门,看到被两个保镖挡在门外的男人,果然是手捧鲜花,气定神闲的程宇棠,“宇棠,你怎么会来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见她神清气爽,尤其是额头上的伤口接近痊愈,程宇棠也显得特别高兴。他胸无城府的问:“以为我为那天在天台上的事生气了。故意躲着,不来医院看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琅愧疚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只是觉得……那天把你拖下水,害你无缘无故的被你父母和妹妹误会,真的很抱歉。”
“呵,”程宇棠苦苦一笑,带着多日来的沮丧和挫败,说,“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为什么还不接我的电话,还特意把我的号码给拉黑了呢?”
“啊?我……我没有呀!”苏琅瞠目结舌,如坠云里雾里。她何曾拉黑过程宇棠。应该说,她就不曾拉黑过任何人。即便是她放下狠话,要拉黑的许轩哲,最终也没有付诸行动。
苏琅摸出手机,低头看了眼,不由恍然大悟。
是许轩哲!
那天,两人从停车场回到病房后,他曾第一时间拿起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的舞弄过。他就是趁着那个时候,把程宇棠的号码干净利落的删掉,并顺手帮她设置了防火墙吧!
害得她真的误以为,像程宇棠所说的那样,以为程宇棠决意和她划清界限,断绝关系了。
许轩哲,这男人不但态度专横,言行霸道,连占有欲都强大到令人发指。
幸好,程宇棠就这个问题,也没纠缠,只是含情脉脉的把手里的香水百合,递到了苏琅的眼皮子底下,“你怎么样?最近好吗?身体好点了吗?”
“这不早就没事了。”苏琅却之不恭的接过捧花,冲他大剌剌的耸了耸肩头,“进来再说吧!”
程宇棠正要迈前一步,那两个负手而立,像大黑铁塔似的保镖,伸手拦下他。
“对不起,苏小姐。许先生吩咐过,除了医护人员和你的父母,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这间病房。”保镖忠心耿耿,显然把许轩哲的命令铭刻于心。
但这几句话,对于苏琅来说,只如火上浇油。
她内心对许轩哲囤积的怨气,此时接近无限膨胀,只差一点,一个火星就有可能引燃爆炸。
她揣着手,微睨着保镖,“那么,烦请你现在就把我的话,转达给你们的许监狱长,这里是病房,不是囚房,我是病人,不是他的犯人!”
她毅然决然的说完,扯住程宇棠的手袖,把他固执己见的拉进病房。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拗不过她,只得给程宇棠放了行。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放松了对程宇棠的警惕。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迅速达成共识,开着病房的门,以便他们能没有障碍的监视程宇棠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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