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尖的白月光- N第二百七十三章 以疤痕为名（五）(1/2)

有苏浅一到来的日子，炎火火的生活多了些喧闹的色彩，苏浅一倒也不是叽叽喳喳地吵闹，更多的是一种融合。

苏浅一再一次拿出自己在中毒医院的本事，很快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在这个荒诞的西境，这种悦耳的笑声，有些难得。

虽然说，炎火火和陈蓦然两人决定重新开始，却释怀所有的过往，但是很遗憾，陈蓦然的工作有些特殊，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们在执行着人物，能够总是见到陈蓦然的只有李阮里。

但李阮也是早出晚归的，很少和炎火火谈及陈蓦然在前方所发生的事情，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而那个隐患在慢慢地在炎火火心中散落开来。

南歌再一次进了医院，采鲁的天气也慢慢地寒凉了起来，炎火火已经穿上了较厚的外套。

南歌最近老是想吐，炎火火用着仪器检查一番之后，心里的那个尘埃，终于落了地。

南歌怀孕了……

但南歌的身体不允许她怀孕。

很不允许。

炎火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办。

反倒是南歌给了她力量，南歌握着炎火火的手，说：“实话、实说……我、可以、接受的……”

炎火火有些难受，但她的脸上还是强忍着笑了一下，她看着南歌说：“恭喜你，怀孕了！”

她还是没有办法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她果然变了。

以前在中都医院，无论是多么打击到患者和患者家属的疾病，炎火火都能毫不掩饰地说出口，因为这些东西是患者和患者家属必须要面对的。

也是作为患者的主治医师必须面对的！

但这一次，炎火火好像并没有做好准备，她一直以南歌没有做好准备来麻痹自己，但事实是，炎火火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实。

因为……这很难。

炎火火第一次体会到如此艰难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把目光投向身后的白浩，祈求着白浩能给她一点建议。

但白浩坚毅的眼神在告诉炎火火，关于这件事情，瞒不住，也不能瞒。

最后，炎火火妥协了。

炎火火看着南歌的脸，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南歌的脸上并没有很是欣喜的笑容，只有一种淡淡地平静。

平静到让炎火火觉得有些可怕。

“你有小宝宝了……但是很遗憾，你患有子宫癌，这个孩子……你不能要。”炎火火努力地去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声音变得轻缓，不那么悲伤，不去调动南歌所有负面的情绪。

南歌只是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了，火火。”

炎火火有些震惊，说：“你知道？关于孩子还是……”

南歌点点头，说：“我……生下小昆布、之后、我就、知道了、身体很不好。”

“孩子……昨天猜到了。”南歌说。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炎火火险些有些忍不住。

南歌摇了摇头，握着炎火火的手说：“不要……告诉……昆布，我病了……这个孩子，我要……留下来……”

“不行！”炎火火厉声说道。

这绝对是炎火火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干涉一个患者的决定，她厉声喝止了南歌的想法，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来。

南歌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况且子宫癌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切除整个子宫，是不能孕育婴儿的！

“拿掉孩子，治好子宫癌。”炎火火很是坚毅地说道。

白浩拉了拉炎火火的衣角，想要说些什么，但被炎火火回头一个冷冷的瞪眼给打住了。

医生不能干涉患者的选择，这是宗旨。

白浩有些无奈，只能看向南歌。

南歌很是温柔地说道：“这是、我的、决定……”

“不行！”炎火火还是阻止着，她现在的情绪将近崩溃，却还是不想要去控制，“你想想小昆布，你生下这个孩子，小昆布就没了母亲！”

南歌摇了摇头，眼角含着泪，说：“采鲁……有习俗，不能打掉、孩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炎火火有些激动地说道。

在那些落后、被战争侵蚀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迂腐旧俗，限制着女子的一生。

在采鲁，女子不能堕胎，不能流产，否则是要被送去祭天的；就连有些女孩不下心流产，也要被罚足五年，受鞭笞的刑罚。

南歌和昆布自小在采鲁长大，虽然思想上收到炎火火等外来医者的启发，没那么禁锢，但是有些东西是限制在骨子里的。

关于祭天……

南歌是惧怕的。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选择传统。

这些既可怜，又悲哀。

可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

炎火火努力地平息所有的情绪，她语气柔和地说南歌说：“相信我……好不好？”

“我们对抗一次？”炎火火握着南歌的手说道。

南歌没有回答，因为她也在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次离经叛道，最后家破人亡。

战争给她们带来了自卑，她们不敢轻易地尝试。

尽管炎火火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但她还是想让南歌能够勇敢一下。

可是她没有劝说的绝对理由，最后昆布把南歌接回了家，离开前，炎火火答应了南歌，暂时不告诉昆布，只是跟昆布说，南歌只是有些肠胃不适，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诊疗室里就剩下炎火火和白浩两个人，炎火火坐在椅子上，白浩搬了张椅子坐在炎火火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