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容翦嘴角翘起,然而翘了一半,眉头就跟着拧了起来。
就这么怕侍寝?
……可是这样好不舒服啊,骨头硌得疼。
思绪被她的哀叹打断,容翦盯着她看了看,又觉得不像。
那天要不是刚好撞上月事,早就侍寝了,她也并没有抗拒。
他想多了?
容翦抿着嘴角,沉思。
……要这样睡一夜啊?那她明天腰和胳膊都得废了!
容翦搂着她的腰,给她调整了睡姿。
被调整了睡姿后终于舒坦了的温窈心头大喜,太好了,可以睡觉了!
黑暗中,容翦嘴角翘了翘,黑沉沉的眸底,一片宠溺。
在容翦的‘大度’,和温窈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在腊八这天,大梁的弘成帝,终于有了睡衣穿。
这天晚膳后,温窈就迫不及待把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做好的睡衣拿出来献宝。
若不是提前有心理准备,容翦大概要把手上歪歪扭扭,领口都没对齐的‘睡衣’扔掉。
见容翦久久不言,温窈轻咳了声,主动道:“是有点不堪入目,要不臣妾还是让尚衣局给皇上做罢,这件就……”
她刚要拿走,容翦就反手抓住了:“挺好的。”
话落,他抬头看着她,嘴角荡开一抹笑:“爱妃做的,朕都喜欢。”
温窈:“……”有点感动。
但等到了就寝的时候,温窈就后悔了。
隔着睡衣取暖,没有直接贴上肌肤暖和,早知道就别做那么快,等冬天过去,天暖和了再做好就好了。
她刚在心里懊悔叹息了几声,容翦就动了。
温窈愣了一下,还没问,就察觉到容翦是在脱睡衣,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还脱了?
穿着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亲手做的,温窈肯定要问一问:“可是睡衣穿着不合身?哪里不舒服,皇上跟臣妾说,臣妾明儿改改?”
“没有,”容翦道:“挺好的。”
温窈一脸惊讶,挺好的,怎么突然脱了?
“不方便。”容翦道。
温窈:“???”
“不方便什么?”她问。
容翦把她的手抓回来:“不方便暖手。”
温窈呆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
这很不对劲啊,哪怕是她入了容翦的眼,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罢?
不怪温窈疑惑。
容翦自己也很疑惑。
怎么就对她这么宠溺,这么有耐心……
因为她太傻了么?
沉吟片刻,容翦觉得肯定是,这么傻,他不宠着点,怎么办?
——多年后,容翦才在某个被关在门外的深夜深刻认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浅薄。
一夜好眠的温窈,第二日睁开眼的时候,容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反正这段时间她都习惯了,便也没多问,起身用过早膳后,正想着睡衣终于做好了,她可以好好歇一歇,好好陪丸子玩一玩了,小春子便欢天喜地跑进来:
“主子!主子大喜!”
近来一直吃着调理的药,温窈白日里总是懒洋洋的没甚么精神,她瞧了小春子一眼,好笑道:“什么事啊?又是京城哪个府上送了补品来么?”
这段日子,她偶感风寒一直未曾痊愈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满京城达官贵人,借着年节和探病的由头,往她这里送了不少东西。
起初她是不敢收的,全让人送去了承乾宫。
后宫和前朝牵扯太多,是很危险的,结果送去承乾宫的东西又被原样送了回来,当晚容翦还跟她说,既是孝敬她的,收着就是。
得了容翦的话,她才敢收下。
别说,她这段时间收到的好东西可是不少。
不过收了什么,都列了单子,让人送去承乾宫给容翦过目。
这会儿见小春子如此欢天喜地,只当是哪个了不得的勋贵府上送了东西来,才有此一问。
小春子开心地眼睛都笑眯了起来:“不是的,是安公公来了!”
安顺?
温窈坐起来:“皇上也来了?”
“没有!”小春子开心道:“前朝忙,皇上没来,安公公过来的!”
温窈又歪了回去。
这样啊,那怕是赏了什么东西罢。
她这段时间,接赏赐都快麻木了,容翦也不嫌累,得个什么小玩意,就让安顺送过来,这么远的距离,真是难为安顺了。
原本她也只当安顺今儿是送什么小玩意的,或者是哪个大人府上送了什么稀罕物,容翦便让安顺送来给她开开眼的,结果,安顺一进来便朗声道:
“温婕妤接旨!”
温窈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南巧和竹星扶着跪下接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婕妤温氏,静容婉柔,淑慎性成、率礼不越……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正三品昭仪,钦此!”
温窈万万没想到,容翦竟然又给她晋位份了。
安顺宣读完圣旨,笑得一脸恭顺:“温昭仪,快接旨罢。”
温窈回过神来,这才忙接了旨。
“地上凉,”安顺见松翠宫的宫人也惊喜过望,都有些呆愣了,忙道:“温昭仪快快起来。”
竹星这才傻傻地扶着主子站起来。
温窈冲安顺笑笑,说道:“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让安公公见笑了。”
安顺忙道:“温昭仪说笑了,昭仪娘娘侍奉圣上劳苦功高,晋位份也是应当的。”
温窈可不敢说,她压根就没怎么伺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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