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不知道的是袭击他的人是陆守夫安排的,救他的人也是陆守夫安排的,之所以要这么折腾一次,就是为了调换他怀中军令。陆守夫是大渊的云麾将军,他对大渊军中的军令传递、暗文秘符了如指掌,安排一出戏轻松调换一个军令并不是什么难事。
拿到宋骁的军令,陆守夫不由得大吃一惊,宋骁的计划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怖,根据军令,宋骁意在让佑州守将余怀群抽兵八万前往佑、渤门户周山,名义上是为陆文昭回到中州提供支援以阻击陶臣末,但实际上是要余怀群密切注意陆文昭动向,并亲自将陆文昭带到佑州北线,让他在佑州继续抵御桐州的北弃势力,而余怀群则要寻机返回中州护卫皇城,但凡陆文昭有所拒绝,就地缴械,分散陆家亲兵,防止生乱。
陆守夫突然觉得这个宋骁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跟自己演戏,这个看似即将亡国的皇帝暗地里竟有如此手段,他知道宋骁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但不曾想不信任到如此地步,而且还看穿了他要陆文昭来到中州的真正目的。
陆守夫确实是从一开始就低看了宋骁,他如果够聪明就应该从宋骁果断放弃秦庸而与他合作开始就应当有所察觉,原来的宋骁优柔寡断不假,但那是因为有秦庸和太后秦牧替他拿主意,但到后来连秦庸和太后秦牧都没了主意之后他宋骁就变得决绝了,特别是在他的亲外公秦庸一家暴毙身亡之后,要知道,死的不光是他外公,还有十多个舅舅,五六个姨娘以及一众兄弟姐妹,人在绝境,要么怯懦等死,要么向死而生,对陆守夫来说,很不幸,宋骁选了后者。
此时的陆守夫不得不庆幸他采用了吴言兵的计谋,更改了军令,按照他的要求,余怀群不仅要调兵,还要昭领兵回中州,余怀群则继续镇守佑州。
只不过,无论是陆守夫还是宋骁,他们都有两个未曾想过的问题:其一,陆文昭能不能逃过陶臣末的围追堵截;其二,余怀群到底有没有他自己的想法。
余怀群曾是冉明栗的部下,自然与秦庸也是脱不了干系,陆守夫入主中州成为上柱国之后,看似与朝廷走到了一起,宋骁也给了他极大的权限,甚至连京畿卫都给他调动,但是,佑州的几大主将却依旧还是秦庸的人,宋骁没有动他们丝毫,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用来防着他陆守夫的,陆守夫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也正因如此,陆守夫料定他更改军令让余怀群继续守在佑州,余怀群就不会产生什么疑问。
但见到宋骁的军令之后,陆守夫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皇帝绝对不再是看起来那般柔弱无能了,于是他命令手下,继续四处打探小皇子宋凌的下落,只要拿到这颗棋子,加上长宁王的遗孤,他就握有绝对的主动权,同时,他命吴言兵向皇城放出消息,就说他陆守夫已经有了小皇子宋凌具体去处的线索,如此一来,宋骁就万万不敢轻易动陆文昭了。
陶臣末到达安阳之后,加上魏文忠的十万人马,集齐了十五万之众,将安阳城围得水泄不通,经过魏文忠十数日的连番进攻,安阳城虽依旧高耸,但城中守军已损失近半,眼看云卫不减反增,安阳守军人心惶惶。
陶臣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之所以还没有大动作,就是在等支援王立阳的大军到位,他的目的不在安阳,也不在青城,而在北境青冈的陆文昭,也是到此刻,李秀、任蒹葭等人才明白为何当初在渠坊陶臣末要来个所谓的“围城必阙”了,只有陆文昭还活着,渤州守军才可能兵合一处,毕其功于一役才是他的最终目的,长此以往的奔走突袭,对经年大战的云卫将士来说实在是有些疲累了。
收到皇城军令,余怀群大致看了看似乎并没什么怀疑,但就在此时,这役使突然说道:“陛下有口讯传给将军。”
余怀群立马跪倒听旨,这役使却又将他扶起,说:“陛下特意交代过,将军不必跪旨。”
“陛下有何旨意交代微臣?”
“陛下口谕,让将军仔细领会军令,之后调兵前往周口,一定要小心提防陆文昭,为了让他顺利接防佑州,一定要设法将陆家亲兵分离开来,将军今后可就要担负着守卫皇城的任务了。”
“什么?”皇帝口谕明显与军令不一致,余怀群大吃一惊。
“余将军,怎么了?”身旁的副将也就是当年陶臣末同一届武举状元蹇虚谷问道。
余怀群很快冷静了过来,摆摆手,向役使问道:“本将问你,这一路可还顺利?”
这役使有些心虚,略有犹豫道:“顺利顺利。”
“是吗?就没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
“这……”
余怀群不再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役使。
役使被余怀群一盯,明显害怕了,立马跪道:“小人来时在中州边境确实遇到一些异常。”
“说。”
“小人曾被一帮歹毒袭击,只不过后来被附近执行任务的同僚所救,其他再无异常了。”
“一般歹徒岂敢袭击背插令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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