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再次真开眼,是被周一喊醒的,“麒麟大哥,你出来看看……”
武陵掀起车门的帘子,向外面看去,但车棚挡着天空,只能看到前辈不远的路,于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周一指着左边,说道:“麒麟大哥,是这边!”
武陵走出车厢,向武陵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晚霞红彤彤一片,而晚霞以外夜幕降临前的幽蓝,两者相互衬染,极具视觉冲击。在天空之下,是层层叠叠的山岚,此刻他们正在一座高峰的半腰,顺眼看去,众山皆小。
在路的边缘下,是一大片鳞次栉比的梯田。如今正是秋收的季节,梯田的稻杆挂满了金灿灿的稻穗。
此刻田间正有着不少人在收割着田间的稻子。
武陵对徐山说道:“徐大哥,先停一下。”
“好的,公子。”
徐山勒马把马车靠一边。
武陵拿起王侯剑,跳下马车,目光看着前方,迟迟没有挪开。原本昏沉的脑袋,在视野的豁然开朗下,那种昏沉好像突然消失了。
正是因为这一眼,武陵只觉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武陵张开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面无表情大半天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这一刻,武陵只觉,世间美好,尽在我怀。
不远处的鞠镜月,被这一幕给看呆了。
鞠镜月之前听人说,武陵在跨九沟念《挂剑令》的时候,如谪仙下凡,绝美至极。听到时候,鞠镜月特别嗤之以鼻,觉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剑法厉害,才叫本事。
而当下这一幕,完全改变了鞠镜月的观点。
鞠镜月心里自语,“似乎长得好看,也不是那么没有,至少可以让人赏心悦目。”
武陵说道:“徐大哥,你们在这等一下我,我下去看看。”
随后武陵沿着田埂,走了下去。
周一不知道武陵要去哪里,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从屠山肩膀上的三足双耳鼎上跳下,跟了上去,“麒麟大哥,等等我,我也去。”
武陵顺着田埂走到一个正举起稻杆往谷箱摔打稻谷的汉子前,问道:“老乡,今秋收成怎么样?”
大概是稻谷拍打在谷箱的时候,声音太大,汉子并没有听到武陵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武陵的到来。
在汉子前面,还有这一对老夫妇,正在弯腰割着稻谷,听到武陵都声音,都站起了身。
“好俊俏的一个少年郎。”
老汉看着武陵男身女相的模样,先是愣了愣,随后咧嘴笑道:“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天灾人祸,所以收成应该会不错。不像往年,不是稻子长势不错遇到天灾人祸,就是干旱无法下种。”
武陵笑道:“那恭贺老丈大丰收。”
老汉叹息着摇头说道:“唉,虽是大丰收,但只能勉强够一家七口人吃。”
见老汉一副无奈的模样,武陵疑惑道:“老丈此话怎讲?”
老汉用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把汗,说道:“一季收成分十份,给去上头一半,再给西北那位三份,到我们手里的,就只剩两份了,丰收季节还好,能勉强吃个饱,要是赶在天灾人祸的时候,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武陵不由蹙眉,武国的田租要比其它十二国要高,这个的确如此,但遇天灾人祸,产减四成,则会免去田租,而减产超六成,则国家补偿一成。
只要有田,正常情况下,不存在没饭吃的情况。
当然,这里得排除地方官吏贪赃的情况。
不过就老汉的话来看,西北那位平山王,似乎有贪赃的嫌疑,而且还贪得不轻。
武陵问道:“老丈,你说的西北那位,是指平山王吧?他似乎没权更改田令制度,你们没人与上头反应吗?”
武陵刚把话说完,就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问题,与何不食肉糜如出一辙。
以平山王的身份,还是在平山王掌管的地接,普通老百姓能去哪里反应?再怎么反应,也是反应到他头上。
老汉听到平山王的名字,就一阵咬牙切齿,“除了他,还能有谁。平山王,平山王,我看是平山占地为王。”
平山王武盖河,当年便是因为平定了天老山的山匪,打通了与西北各国的来往通道,让武国不再只有北上一条路通往倒悬山以北的国家,因此才被庙堂那位封为平山王。
自从平山王掌管武国西北以来,他们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
好在据说那平山王,最近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应该撑不了几年了。只希望平山王死后,他的继承者,不再像平山王一样。
“老许,别……”
老汉一旁的妻子,听了老汉的话,赶紧出言提醒。
武陵一行人来路不明,就武陵的衣服布料与脸上那金色的面具,再加上白如羊脂的肤色来看,多半非富即贵。万一与平山王有点关系,把话传到平山王耳中,他们一家只怕会遭受灭顶之灾。
平山王的残暴手段,西北的百姓无人不知。
泗水城的上个县令,见不惯平山王压榨百姓的手段,欲把平山王的罪行,上书庙堂那位。但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被平西王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那县令的一家就被人全部屠尽。
明眼人都知道是平山王让人干的,但又能怎样。
平山王不但功绩显赫,而且妻子还是当今皇帝的妹妹,谁能治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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