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一把带着微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妹妹,你这是哭什么呢?”
谢子情的全身一僵,咬着牙,猛地回过头,眼中翻滚着杀意。
是她!
辟君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狠狠的就要贯穿薄欢的身体,但是,那把剑最终还是顿在了她的心口。
“嗤啦”一声,薄欢的前襟破碎,但是她却只是微微的一笑,挑衅的看着双眼通红的谢子晴,道:“谢子晴,你下得去手吗?”
谢子晴颤抖着自己的手,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千刀万剐的念头:“他怎么样了?!”
薄欢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怎样?死了呗。”
谢子晴几乎站不住,“死”字汹涌的灌进脑海里,突然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抽走。
她将自己的长剑一递,鲜血从薄欢的身体内涌出来,只要她再用力半分,就可以直接戳穿她的心脏,但是,谢子晴却停住,一字字清晰的道:“他不会死!也永远不会死!他在哪儿!说!”
她的眼中爆发出激烈的情感,扑面而来,汹涌澎湃。
薄欢看着那把戳在自己心口上的长剑,然后,伸出手,慢慢的将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剑抽出来,谢子晴看起来凶悍,但是支撑的,不过是那样的一个念头,他不会有任何的事!
薄欢默默的低了低自己的眼睛,道:“放下你的剑跟我走,或者你还有机会去替他收尸。”
谢子晴张了张嘴,将手一松。
“哐当”一声,辟君剑落到地上。
薄欢笑了起来,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笑笑道:“跟我走吧。”
便是明知道这前方是个陷阱,可是现在,除了踏进去,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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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风从自己的梦里面惊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他的目光扫过桌子,却没有看到像往常一样的清粥,他突然间有些慌张起来。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有时候你明知道那只是假象,但是还是不愿意将那些东西看清。
现在,长孙风脑袋一片空白,她去哪儿了?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澹台月端着一碗小粥走上前来,长孙风的心突然落了下来,默默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澹台月走上前,然后上前,微微一笑,唤道:“长孙风,醒了吗?”
长孙风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澹台月笑起来会是这样的模样,仿佛春水映碧空,没有一点的杂质,从心底里开出一朵花。
真的很想将这个微笑凝固,然后永久的封存起来。
真的很想,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吻上她的眼睑,让那样的微笑只为他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对自己的可怜罢了
如果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长孙风,她还会多看自己一眼吗?长孙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人,那是你无论如何的努力都得不到的。
他微微的偏过头,不去看灼得自己的心都烫起来的笑。
但是澹台月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她走上前,坐到长孙风的旁边,长孙风的身子一僵。
澹台月微笑,轻声道:“你的头发好乱。”
长孙风差异的看向她,一颗心不可抑制的跳了起来,她从来没用这样亲近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那些痛苦的经历完全不存在。
平阳国再也不是长孙家的天下,他现在只是一个残废。
澹台月却仿佛没有发现他的一样,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梳子,笑盈盈的道:“让我为你梳发吧。”
长孙风只觉得她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婉,仿佛玉珠子一般的泠泠作响,他梗着,想要说不,但是却舍不得将这份温暖推拒。
澹台月的手抚上他的发,然后,一捞,慢慢的为他梳理。
这样的温暖,这他贪恋的温暖,他可以闻见她身上那如雨后栀子花开的香气,极淡,也极浓。
他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轻轻的拥住她,就这样吧,如果这一生就这样,那也是很好的。
可是,他的手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澹台月为他将头发梳理好,然后将桌子上的清粥端来,笑道:“这粥也正好凉了,来,吃吃。”
她说着用勺子舀起清粥,送到他的唇边。
她眼里闪着光,那样快活的光,仿佛一切的烦恼都不存在,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少女罢了。
这是澹台月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澹台月又是谁?
他的目光柔柔的落到她的脸上,然后,张嘴。
清淡的粥带着香气,在唇舌中滑过,然后,暖进心里,随着那一碗粥被澹台月送入他的嘴里,他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不去在乎,不去计较,不去忧虑,如此便好。
一碗粥吃完了,澹台月对着他软软一笑,突然间低下头,轻轻地呢喃了一句:“长孙风。”
长孙风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三个字弹跳开来,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他的嘴唇动了动,喊道:“澹台月。”
风月,他们的姓名本来是这世间最相合的,但是,风月无边,到头来,不过一场雪落无痕。
澹台月点点头,然后扶着他躺下,轻声道:“你先躺躺吧,我外出一趟。”
长孙风点点头,顺从的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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