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吧,若是真不给,不知如何下台的,不应该是讨酒喝的人吗?
那人也不客气,自己拿起酒坛,便往自己的碗里倒起了酒。
这易大夫看看那人手中的碗,在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兄台好功夫啊!”
那人又是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易大夫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说功夫好,不应该是兄台你吗?那么远的距离,转瞬就能到在下跟前!倒是吓得我不轻啊!”
易大夫端起酒杯,细细的品着。
“哦?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何惊色呀!”
易大夫笑着摇摇头。
“我本是草堂大夫,这生生死死都见过无数了,已经习惯,就算生死发生在眼前,也不会有什么动摇,看见个功夫高强的人,有何慌张的!”
那人一碗酒下肚,又是一碗倒上。
“哦?大夫?”
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觉得有些新奇。
“医术好的大夫见过不少,功夫强的,倒是少见!”
易大夫微微停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也是一口饮尽,却是没有继续接着他的话说。
这简单的沉默片刻,倒是并未让二人觉得有何异样。
“不过也是,生生死死见过那么多了,胆子是会大起来。”
那人话锋一转,算是打破了沉默!
只是这人估计也是个清冷高雅的人,说话就是说话,也没想过,接话的人该怎么接。易大夫只是笑着微微点头,却也想不出,该怎么将这个话题说下去。
“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似乎,就算是易大夫自己想沉默,他好像也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有没有人跟兄台说过,阁下真不太会聊天!”
易大夫笑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那人先是一愣,本来严肃苦闷的脸,似乎一下子泛起了一丝笑意,他微微点头,又是一碗酒入喉。
“有过,毕竟,能说话的人太少!能交流的时间,也太少!”
这倒是让易大夫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好奇。
“哦?怎么说?”
“说来话长!”
那人又是一碗酒,倒是真把这当自己桌了。
“那好办,掌柜的,再来十坛酒!”
易大夫大手一挥,掌柜的赶忙兴高采烈的应和着:“诶,好嘞!”
那人又是微微一愣,看着这个掌柜口中的易大夫,倒是第一次露出了还算真诚的笑意。
易大夫端起酒坛,往那人碗中倒满,然后再给自己的杯子中续上。
“这下,话是好说了,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那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哦,对了,在下易方,是那纵横阁旁,洛神草堂分堂的大夫。”
“乙方?”
“是易方,周易的易,方圆的方!”
对这略有调侃的对话,二人都是乐的摇了摇头,尽管只是觉得氛围缓和了一些。
“在下幕清野。”
那人淡然的说道。
“木头的木?”
易大夫一副认真的模样问道,倒是让那位幕公子眉头紧皱。
“是夜幕的幕!”
“哦?这姓氏,是自己创的吗?”
易大夫还是一脸严肃的追问道,尽管如此,还是能听出些玩笑的意味。
“可能吧!”
幕公子算是放弃了和他置气了,一脸不屑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那阁下的府邸,那岂不是叫幕府!”
“所谓府邸,不过是一座宅子罢了,至于名字,又能有什么影响呢!”
幕清野自己开了一坛酒,又自己给自己满上。
“也对,那幕清野公子,怎么感觉今夜如此惆怅呢?莫不是因为,刚刚下面人说到的,贾国舅之子和许虎上将军女儿是婚事?”
易大夫直戳要害,但在此时,似乎这样的直白,倒是显得真诚。幕清野面色又变得低沉,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贾信公子和许馨雅小姐,门当户对,算是好姻缘!”
幕清野双眼迷离,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伤感。
“这说谎话,可得把我的酒还回来啊!”
这旁人听了,真是要把老血都吐出来。明明人家,都如此明显的在伤感,你居然还要人家还酒
“你可真狠!”
这幕清野倒是由苦转乐,算了苦笑了一声吧。
“说实话,照阁下这样子,瞎子都能看出,你对那许小姐的心思!虽然不知道许小姐是何想法,不过,你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这坛酒,你可以喝!”
易大夫笑着摆摆手,示意让这幕清野自己把酒满上。幕清野笑着摇摇头,然后一抬眉说道:“就这坛?”
“就这坛!”
易大夫一把将其他酒拦住,做出一副保护的样子。不过转而二人都是乐开了怀,大笑了起来。
“我与馨雅自幼相识,一起习文,一起练武,一起游玩,我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也只有她,将我当朋友。”
“难道就没有其他伙伴,这许小姐贵为上将军之女,你和她相识,应该也少不了,和其他贵公子和小姐什么的接触吧!”
易大夫觉得,这小子总不至于,比自己还封闭吧,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带出府门,只能在自己的府上,见到来拜访的玩伴,但也不止一个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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