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你来啦。”
四人前后脚进了栖梧宫，林婉一见到儿子，立刻眉开眼笑。
禁足这么多日，总算是见到儿子了，怎么能不开心呢。
“灵衣，你也来啦。”热络地向顾灵衣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而对于凤明仪和君离，则是刻意冷落晾在一边。
君离不用说，反正是个西辰送来质子，每每跟随萧言来此都被林婉选择性忽略。
可凤明仪，林婉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漠视。
明明之前，她还对凤明仪那般热络，想借着她拉拢孙修容。
想必是因为孙太尉退位，孙修容背后势力衰减，不足以达到林婉的要求了吧。
再加上凤明仪之前害得萧言禁足，还让北凌皇起了纳她为妃的念头，更是让林婉对她怀恨在心，所以态度上才会这般天差地别。
而这些，凤明仪心里都清楚。
所以在面对林婉如此冷淡态度的时候，显得格外淡定。
顾灵衣看了看林婉，又瞅了瞅她旁边似笑非笑的萧言。
有些胆怯，不愿意迈开脚步。
僵持了一会儿，林婉见她还没有动静，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
怎么？她的话不好用了？一个小小的官家小姐也敢违逆？
“表姐，莫要走神啦，贵妃娘娘叫你呢。”
凤明仪很快就察觉到林婉的表情，顾灵衣若是再不动作，恐怕林婉会治一个忤逆之罪。
遂伸手在顾灵衣面前晃了晃，提醒她。
“贵妃娘娘见谅，表姐昨夜因太过思念舅母未能安眠，所以今日精神状态欠佳有些失神。”
顾灵衣并非真的失神，凤明仪这么说，不过是在林婉面前为她久不反应找个借口。
她也就顺着这个借口说了下去。
“母亲与灵衣感情甚好，她逝世未久，灵衣尚未从悲痛中出来，还请娘娘见谅。”
话落，立刻按照林婉的吩咐从凤明仪背后出来，走近了些。
“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林婉听了她的解释，阴沉的脸总算是回暖了。
说到底，这顾灵衣也不过就是个刚死了娘的可怜孩子。
身为人母的林婉面对这样的顾灵衣，还是有些怜惜的。
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以后啊，你就常来栖梧宫走动，陪本宫说说话。”
说着转过头看着自家儿子：“反正这臭小子也经常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本宫是想找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萧言顺势笑了笑：“瞧母后说得，儿子若非有事在身，怎能不来看母后呢。”
“本宫看你是性子不定，得赶紧找个人把你给拴住，把这性子练得沉稳些才是。”
话说着，就转向了顾灵衣：“灵衣啊，你说是不是？”
“这……”顾灵衣为难地看着林婉，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娘娘，表姐是戴孝之身，这种事情就算是问表姐，她也是不便开口，怕坏了祥瑞。”
凤明仪替顾灵衣开口作答，却换来了林婉不屑的一个冷笑。
“既然顾小姐不便作答，那便由鸣凰公主来说说吧。”
凤明仪，你既然想要出头，那本宫就让你看看，乱出头的下场！
林婉的问话如同铁刃架在脖子上，一旦说得有了偏差，自己就等着出血送命吧。
君离心头一紧，侧脸看向凤明仪。
她没事开什么口！得罪了林婉对她有什么好处！
顾灵衣也是绷紧了心弦，自责自己的怯弱才害得凤明仪被林婉针对。
“娘娘……我……”想要开口将这口锅揽回来，却被凤明仪打断了话。
“不知娘娘想让鸣凰说的，是哪件事？”
对比起顾灵衣和君离的紧张，凤明仪倒是显得游刃有余。
不慌不忙地对上林婉的视线，徐徐道。
“哪件事？”林婉被凤明仪问得一怔。
“从方才的话听来，娘娘的问题，指向了三件事，一是让表姐常入宫陪伴，二是希望端王殿下的陪伴，三是希望端王殿下成亲定性，不是吗？”
其实还有一点，方才林婉也有了暗示，就是属意顾灵衣为端王妃，只是这一点，凤明仪端端就是不说。
反正她笃定，有孝期这一条在前面扛着，林婉是不可能自己说出口的，否则刚才也不会诱着顾灵衣开这个口了。
“你倒是通透。”林婉的笑容带了几分冰冷。
这个丫头，着实难缠得紧！明明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却闭口不言。偏偏她还不能自己开口！实在是可恶！
“娘娘过奖。”凤明仪福身：“这三件事里，娘娘最为挂心的，应当是端王殿下的亲事了。所以鸣凰斗胆猜测，娘娘问的，就是这一条。”
“……”林婉沉默不语。
既然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凤明仪目光扫向打量自己的萧言，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端王殿下乃是皇嗣，又受皇上重视，其婚事自当由皇上作主，断是由不得鸣凰来作评判的，即便是娘娘也得问过皇上的意思不是？否则就是僭越，那可是重罪啊……”
林婉的笑容立时僵住，她没想到凤明仪竟然将这个问题的矛头转向了僭越之罪上！
萧言也变得微妙起来，凤明仪这个女人，如今的气魄胆识都非是常人可比。
身上那份沉稳的气质，不凡的谈吐，着实让她增辉不少。
同怯弱的顾灵衣比起来，这样的女人才真的是光华万丈，令人心动啊。
他现在有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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