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半,后座酣睡的雷云期突然坐起身来。
他抱住驾驶座的椅子,脑袋探过来轻碰着聂长欢的肩头,喊了声“欢欢”。
聂长欢被他吓了一跳,回头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你赶紧坐好,我开车呢!”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雷云期委屈巴巴的。
“……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雷云期就安静下去了,但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就在聂长欢忍不住再次出声让他坐好的时候,雷云期突然问她:“欢欢,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能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吗?”
聂长欢回想了好几秒,才想起雷云期确实是快要过生日了,而她竟然全然忘了这回事,于是心底对他的歉疚又多了两分。
她偏头看了他醉意朦胧的一张脸,问:“你先说说看,如果我能办到的话,当然不会拒绝你。”
雷云期却又半天不说话了。
聂长欢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雷云期又叫了她一声,依旧是亲昵无比的欢欢两个字。
车厢里很安静,车厢又很小,那声欢欢轻轻地响在车厢里,响在聂长欢耳边,没有让聂长欢反感。
她踩停了车子,将车停在路口,等候绿灯的时候,轻轻嗯了声。
雷云期的脑袋就又往前拱了拱,下巴磕在了聂长欢肩头,聂长欢被他压得肩向下一坠,下意识地就偏头去看他。
结果雷云期在那一刻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他说:“欢欢,六年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
这一刻,她与他,咫尺之间。
聂长欢能清晰地闻到他嘴里的酒味,就在她想要躲闪的时候,雷云期抬手扣住了她的脸。
他的手很大很热,聂长欢的小脸完全被他的手指拢在掌心,她挣扎了下,却没挣脱掉。
雷云期凑得离她又近了些,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那般委屈巴巴地求她:“欢欢,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欢欢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约会,真真正正的约会一次。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聂长欢保持着偏着脑袋看他的姿势,看着他迷蒙的那双眼睛里单纯至极的渴求,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这阵子雷云期实在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还是因为自己也是真的想跟雷云期试一试了,她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嗯了声。
雷云期突然就松开她往后一靠,自己在那儿捂着胸口哈哈哈哈地傻笑,一边笑一边重复念叨说:“欢欢答应了……欢欢答应了……”
念着念着,他就偏着头睡着了。
聂长欢这才发现,红绿灯都已经过了几轮了。也是幸好这条路没什么车子,否则喇叭声早就此起彼伏了。
……
而此时此刻,医院里。
傅行野在第四次昏睡过后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而依然是一室清冷,入目皆是冰冷的白色。
腹中空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有几顿没吃了。
他起身拿了手机,本想点个外卖,顺手翻了下微信,才看到陈心岚又给自己发过几次视频请求。
傅行野捏着手机犹豫了下,给陈心岚回了个电话。
电话立刻就被接通了,陈心岚还没说话,啜泣声先传来。
傅行野立刻神色一紧:“外婆。”
他太就没说话,加上身体状况很差,声音沙哑难听。
陈心岚那端的啜泣声一顿,但转而变成更大的哭音。
傅行野有些无措地低了低头又抬起头来,干巴巴地安慰陈心岚:“外婆,您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心岚慢慢止了哭声:“你还记不记得,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傅行野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心岚又问他:“你是不是准备跟我说,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多,走不开,等你忙完这阵子就来看我?”
傅行野哑口无言。
陈心岚在电话那端等了会儿,最后悲凉地叹气:“行野啊,外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外婆最担心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可是没想到,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您会长命百岁。”傅行野胸腔深处酸胀的厉害,嗓音就越发沙哑了,他转身,想要给自己倒杯水,结果水壶里什么也没有,是空的。
他放下水壶,只好继续用这样的嗓音跟陈心岚说:“您现在所在的医院几乎是全球最好最专业的,您不要胡思乱想,安心治疗。等您好了,我过来接您回国。”
陈心岚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心口像是刀在绞一样,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你现在在医院,有人照顾你吗?”
傅行野没回答,他本来想骗一骗陈心岚,但张了张嘴,居然找不到一个人出来编造他正在照顾自己的谎话。
陈心岚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流着眼泪平静地说:“我听秦校长说,当时他们学校的那位女老师是亲眼看见你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滚下去之后,你满脸都是血,把那个女老师吓得不轻,当场就叫了救护车。这件事在学校员工之间很快流传开,秦校长知道这事后让人去查,才知道那个被救护车拉走的人是你。”
顿了顿,陈心岚又笑了声:“你在我身边安排了将近十个照顾我的人,我不否认你的孝心,可是这十个人是你的心腹,所以外婆人老了,能看到的能知道的,都只是你想让我看到的。”
“这次若不是秦校长恰好与我有私交,我这个老太婆恐怕至死都不知道,我最担心的外孙子正一个人过着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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