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刑不上大夫是哪位老先生说的了,其实此刻我正该好好谢谢这位大贤,因为他的这句话,我不用钉上镣铐,欺君之身,还可以在这个十步长,七步宽的牢笼里随便自由晃荡溜达,一时之间,感觉很是惬意。终于想起那堂课好像我又睡着了,结果是又被逮住了,究其原因,只因子渊见我睡得欢实,老师却没发现我,甚觉不平,便故作鼾声为我引来戒尺伺候。
现在想着那时的种种场景便甚觉快乐,一时也不觉坐牢有多苦。倒是睡觉时开始出现些麻烦了,首先便是被褥霉味太重,而更糟糕的是粪桶就在脑袋旁边不远地面凹陷处,虽然此刻似乎是空的,但其臭仍难闻之极,弥漫于整个地面。不知道这些粪桶多长时间倒一次,估计这些东西的原主人的肠胃不是很好;也可能是什么豆子一类的,在肚子里馊了,在这里又沤得久了,就如这般不堪之味。越想越恶心,赶紧打消念头蒙起被子便要睡,心中还念叨切勿梦到银铃,不忍沾惹这些污秽于她。
好不容易适应那股贴着地面的屎腥臭味,却发现被褥里还有一股更难忍受的臭味,这帮家伙难道不洗澡么?是啊,是没处洗澡,心中虽然想通,也能体谅,但是却没办法接受那恶心的臭脚丫味,令人作呕的汗臭味,以及种种充斥了整个被子,进而弥漫整个牢中的可怕的味道。
实在憋不住出来穿好衣服,坐在褥上远离便桶才觉得感觉好了不少,忽然发现又离隔壁的粪桶近了,便打定主意今夜不睡,只稍微简单靠靠过这一夜,就算过去了。但是当时我就心里发抖,因为我早就知道想得永远比做起来容易。
其时天牢湿冷,风来去自如在栅栏之间吹起哀鸣的号角,偏巧全牢一个活动的人都没有,让这个监牢便如一个坟场,也许那些冤魂正在这里徜徉,不过徜徉也出来一个和我见见面也好。
但活动的东西倒真有,而且我和它很熟,当我看见它时,我承认我眼中一亮,感觉整个牢房也焕发了无尽的生气,同时内心祁祝着这位老兄赶紧过来。
它果然过来了,但是原因不是因为我祁祝了什么,而是狱卒给我留下的牢饭吸引了它,我酒足饭饱,这一顿晚饭,我本就没有任何吃的想法,倒便宜了它一顿。也好,先等它吃饱了再说,我一动不动,看着它,正如它现在在看我。
这是只很漂亮的老鼠,所以我有很大的理由把它归于母老鼠一类。它趴在饭前,就这样看着我,用前爪搭上盛皿的边沿,嘴往饭菜里直拱,这让我想起小白。不过和小白一直埋头苦干不同,它还不时抬起头来看着我,似乎很不放心我。
不放心是完全正确的,因为确实在琢磨怎么逮住它。我觉得通常我在吃撑的时候跑不动道,所以,我也在等这个时候,它定是被天下大赦坑苦了,吃得很是卖力,但是它还是始终对新囚徒抱持很大的戒心。
果然是所谓鼠胆,不断戒备,从不懈怠,当真一点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得在它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下子从囚榻上跃出。想是许久不练习的缘故了,除了沾得一身碎草,泥土,连它影子都看不到了。
那晚再没见它,等得困得厉害了,蜷在被上反卷被褥,嘟囔两句还真的睡着了,没再管各种气味,其实没睡之前,我就再也感觉不出这些味道了。
第二日,我不知何时天明,天牢内的光线还是那些长明灯的光线,在不知何处的地方还是能漏进肆虐的风,让有些饿了的我,在大约在卯时时分醒来。(以前的人都没有表,古人对时间大都有生物钟,作者发现最近很有些神经过敏状注)
围好被子,打了几个冷战,寒气还是不断地从各处渗进了被子中,让正自思索的我不时颤栗。
狱卒送来早饭,例行公事地吆喝一嗓子,便离开了,不过当时我虽然知道有人来,但是我头脑中还在想事情,至于他来送饭,那还是后来我想起来的。
此刻殿上应在讨论我的罪行,如何处置我,是必然的话题。
现在的我可以用冷静之极来形容,因为身上很冷,又没人和我说话。
忽然几个狱卒便来提我,言道:“新囚速起,出祭皋陶公。”
“如智无罪,皋陶无怪;如智有罪,祭之何益?”少年不稍动对曰。此言为父亲所创,我再次把这个说出来,感觉很是畅快,黄泉下的老父必以我为荣吧,只是我父子二人都逃不脱这牢狱之灾,不过他是正气凛然而来,坦坦荡荡而去;而我是自寻烦恼无所畏惧而来,莫名其妙不知所踪而去。
“君……平安风云侯谢大人?”一个狱卒很是不确定地问道。
“然,汝是否认为此人不似所传。”我站起身,直起腰来笑着说,这让他们全部仰起头来,我转了一圈,笑道:“此刻还有谁人敢冒吾之名。”
“您都会蹲大狱。”显然其中的一个中年人有些不信。
听得这话,心中胡思乱想:难道是犯冲,再次四周望去,除了我以外确实再无他囚,也许就是我这獬豸来这里才克走了所有的其他人。
“天意难违吧?”沉吟片刻,斟酌好词语才说出来,说出来后竟又是有些得意。
“喂,哥几个,平安风云侯在这里!”天牢里忽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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