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先生,你听我说,那不是什么神经病医院,那里就是普通的医院,只不过它治疗的是心理疾病,你不该这样想的啊。”
“而且,通过你刚才的描述,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颜子期现在得的不仅仅是重度抑郁症,她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躁郁症。”
所谓躁郁症就是是躁狂和抑郁的交替出现。
患者在抑郁时会不停地否定和伤害自己,甚至尝试自杀。而在躁狂时,则会兴奋到忘了一切负面情绪。
亢奋和抑郁同样可怕,然而这些状态并不是主观意志能控制。
郁鹭在给颜成化科普了躁郁症之后,跟着说了一句:“把颜子期送进医院,就是想用科学的方法去治疗她,让她获得平静,最终痊愈,而不应该是用现在这样极端的方法。”
颜成化没有说话,他把头压的很低,整个人看起来尽是疲惫,其中还夹杂着辛酸、无奈。
“…”
“不,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去那种地方,她不是神经病,她是我最可爱的女儿。在她一岁的时候,我妻子就离开家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不论条件多艰苦,她都能忍。我的期期很乖,从来都不闹,也很听话,她最喜欢唱歌了,她不是神经病…”
颜成化情绪变得有些失控,他在郁卿和郁鹭面前细数着各种颜子期的好,说着这些年他们父女相依为命的心酸,这是一种单亲父亲才能够体会的心情,恰好,郁卿就是。
倒不是说郁卿和郁念之也是这样艰难困苦地过来,而是一种特殊的感受,这种东西很微妙,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怕是根本就不懂。
也正是因为这样微妙的感同身受,让他有了后面的举动。
“颜先生,你听我说…”
郁鹭还在卖力地劝颜成化,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颜子期现在非常需要科学治疗的干预,否则,她就会像一朵离开土壤的玫瑰花,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枯萎,最后被风化,烟消云散。
“颜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
郁卿把郁鹭的话抢了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她,示意让她停下,剩下的话他来说。
“颜先生,可不可以把颜子期交给我们,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同时我也以自己人格担保,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女儿。我姐姐是心理医生,她会尽全力帮助颜子期,而我现在经营着一家公司,从物质来说一定可以提供最好的帮助,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的女儿。”
郁卿很少会这样去做承诺,上一次他这样认真还是几年前,他和妻子结婚前夕,在所有家人面前做承诺,郁鹭真没想到,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竟然还会再见到第二次。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弟弟一定是对颜子期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也许是郁卿的真诚打动了颜成化,又或许是他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无从选择。
毕竟他也不想看到颜子期一辈子都被关在狗笼子,所以最后,颜成化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把女儿交给了郁卿和郁鹭。
“谢谢你们,郁老板,郁医生。”
颜成化说着,便吃力地在郁家姐弟面前跪了下来。
“我给你们磕头,我求你们务必要让我的期期活下来。”
“起来,颜先生,您快起来。”
郁鹭赶忙去搀扶颜成化,“颜先生,不要这样,我们会尽力的。还有你的腿,最好去医院看看。”
刚才颜成化下跪的时候,郁鹭注意到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了。
“我不打紧,我女儿最重要。”
颜成化客气地推开郁鹭,他的这条腿已经没用了,之前因为钱的原因他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现在另一只腿也开始受影响了。
“我只要她活下来,好好的活着。”
“嗯,你放心吧。”
过了一会,颜成化将颜子期的行李收拾好,接着他们三人便来到狗笼子前。
“期期啊,爸爸没用,治不好你,现在你要去更好的地方了,记得一定要听话啊。”
颜成化边说,眼泪边流。
“期期,不管怎样,答应爸爸一定要活下去。”
“…”
现实往往是最扎心的,现在的情况就是不管颜成化怎么伤心难过,狗笼子里的颜子期依旧是无动于衷,她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傀儡娃娃,除了一副皮囊,身体里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颜成化擦掉眼泪,他拿出钥匙,打开狗笼子,郁卿和郁鹭赶忙将里面的颜子期扶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郁鹭看着颜子期有些担忧地对郁卿说道:“阿卿,你真的可以吗?”
说真的,她挺担心的,他身边还有一个郁念之,躁郁症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接到我那里吧。”
郁鹭的女儿在上寄宿学校,平时不回来,所以,不存在伤害孩子一说。
“你那?”
郁卿握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颜子期,然后说道:“还是去我那吧,念之平时有保姆照顾,我再多找一个人来家里看着。你那里不方便。”
所谓不方便,郁鹭懂得,那就是她现在是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她弟弟是体贴的不想让她难做人。
郁鹭没再说什么,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市区之后,郁卿就把颜子期带回了自己家。
他最近因为郁念之上学的关系,把臣江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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