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方升?”自嘲一笑,王尧迈步上山。
“我已上奏陛下降罪,是我无能,总以为你这一万将士不需要我太多帮助,能像你当初百骑便纵横匈奴腹地一样,来去自如。却葬送了数千大好年华儿郎的性命。”
王尧除了战时全身披甲外,他的内心中更有一层厚厚的铠甲,这铠甲带刺。所以他刻薄,容易暴怒,对待敌人更是狠戾无比。
要见韩归,尤其是昨夜上本弹奏了之后再见对方,王尧也已做好了双方撕破脸的准备,更是准备让这兢兢业业上郡守痛骂自己的准备。
唾面自干,自己上辈子就学会了。
可他没想到韩归离开之后,竟然还写了请罪的奏书。
王尧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微微转头迎着阳光,用力揉了揉眼睛。王尧猛地吸了一口鼻涕后微微拱了拱手,开口道:“谢……谢过先生”
韩归一愣,一时间哈哈大笑:“这可不是当初我在武安外见到的那个少年郎,也不是那个拿着几个脑袋就敢问我要钱的小子。
秦国的将军怎会有这儿女姿态?不好不好。”
王尧将胸口的衣服拽了上来,挡住面部后瓮声瓮气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哭了?我刚起床,打了个哈欠,又被太阳刺眼了而已。”
“好好好,这太阳甚是刺眼,某家站这半天也是深感烦躁,你来的正好某家这还有些酒陪我喝点。”
王尧支支吾吾地回道:“那什么固所愿也,不敢请啥?”
韩归愣了一下,斥道:“耳!孟子的话你都记不清吗?”
王尧感觉自己似乎没哭的感觉了,大大咧咧走上来:“这是大秦。我有空还是多看看律法的好。”
韩归摇头苦笑,手指轻点:“你呀,你呀。”
几名亲卫早在两人交谈喝酒时就已经清理出一片可供两人坐下的空地。
说是一起喝酒,两人却都在各喝各的。
“我家那小子明年就该傅籍了,若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
王尧拿酒的手微微一颤:“那我日后可能无颜再见先生。”
“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很好了。”
王尧有些后悔答应韩归喝酒,因为他又有了哭的冲动。‘理解’这二字真的能‘理解’的人又有几个?
韩归看着王尧将那一壶一斤烈酒一口气干下,复又递上一壶。
连喝了两斤烈酒的王尧放下酒壶,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两眼空洞的看着还有斑斑血迹的土地道:“蒙冲误我,此生封侯无望矣!
我部共斩杀匈奴各部大小王五人,蒙冲离开前,也阵斩了可以明确身份的左谷蠡王长子。射杀疯奴两手之数,这是我麾下一万将士用命换来的,可偏偏这一败,前功尽没。
我没一个好爹,打败了那么大的仗甚至称为葬送国本也不为过后还能回家继承个关内侯……”拿手一指也已满面不忿的几名亲兵:“先生问问他们,来我军中者,有多少是只想赚个爵位求点田地的?上造?簪袅?还是不更?
若只是所求不多,他们何苦来哉?我又何苦来哉?”
看着王尧无奈的声嘶力竭,韩归只得叹声道:“你派出求援的人找到大军太晚了,上将军接到你的求援后,为了救援你部已是马不停蹄的向此处急驰。为此甚至抛弃了许多跟着大军的民夫。
你也还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见到牛石头吧?
东胡人入关了,他们凿开了右北平那早已破败不堪的长城,他自请前去救援。五千铁骑,一人三马。具是好马,这才是匈奴可以突围的最大原因……”
王尧一下子僵在那里,刚刚因愤怒而挥动的双臂一下子定格在空中。
“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马,军中更不是人人皆是武卒更不可能是我秦之锐士,被带走了军中大量战马后,你还想要几位将军怎么去合围匈奴?到处都是口子,匈奴只要分出几支骑兵左冲右突一下,就能撕开足矣他们逃出生天的大门。
草原距离你这山林才不过百里而已,莫要强人所难。”
王尧一直没有见到牛石头,只以为他也在此地,只是忙着追杀或是围剿匈奴跟那些来不及逃走的牧民。可韩归的话让他浑身冰冷,打了个冷颤,借着伤势的缘由告罪一声向山下走去。
他现在急切的要见南宫二人,以及军中一切爵位官职较高的将领。
韩归看着王尧有些摇摇晃晃离开,才想起自己要与之商议的事还未讲。
只是此时也不好阻拦,他更不知道王尧并不是因为一口气喝掉那两斤烈酒,才摇摇晃晃,纯属是被他的话给吓的。
一把拽起还在酣睡的南宫护,不管对方是不是还处于迷糊的状态王尧问道:“你派斥候向上将军求援了?”
本要暴起的的南宫护听清声音,用力眨眨眼,挤掉眼角的眼屎后回道:“没啊。”
“你们呢?”
被两人吵醒的南宫豹与翳盘坐起来一起摇头。
王尧一屁股跌坐在地。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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