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尉迟龙炎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忘情了么?”夏侯雪怒声反诘:“夫君若要纳妾,怎么也要等到成亲三年无子,只有几个月的光景便要纳妾,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流萤只是有些疑问未解,各自讨论一番罢了!”尉迟龙炎心中烦闷,说话的语气,便也比平常冷硬三分。
“讨论疑问,还能讨论到脉脉含情凝目对望的程度吗?”夏侯雪怒极反笑,看向尉迟龙炎的眼中亦是带了几分嘲讽之意:“尉迟龙炎,眼见为实,你敢说你对流萤没有动过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吗?”
“我……”尉迟龙炎想要反驳,却忽然语塞。
是了,他确实无法反驳。
心思,早已动了,只是他们二人都是因为夏侯雪的缘故,选择了隐瞒而已。毕竟,他们二人,算起来,都欠了夏侯雪一条命。
“既然,最初与最后,都是她,你们又何苦将我牵扯进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夏侯雪说到后来,竟是突然哭出了声,她下意识地抹了抹眼泪,恍惚地,又是一笑。
“那时的成亲,难不成,还是……我错了么?”
尉迟龙炎微微蹙眉,忽然觉得,今日的夏侯雪似乎说不出的怪异。
平日里她也不是对他的心思毫无所觉,可是,却从来不曾有过这般激烈的情绪。
她选择了默默等待他回头,看到她。他自己也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心理建设,如果有一天流萤成亲,他便也担负起身为丈夫的责任,与她夫妻一世。
可是,如今的夏侯雪,却,莫名其妙的就变了。
“既如此,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夏侯雪哀声笑着,笑到后来,她抚上脸颊,擦下一手的眼泪:“夫君,我们和离,我们……今天就和离!”
“你在闹什么!”尉迟龙炎微微加重了语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和离,还有,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自己胡乱猜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于我和流萤是否公平?”
“解释?”夏侯雪冷笑几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我……!”尉迟龙炎语塞,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尴尬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向她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
不解释,这个误会越来越深。
不管如何选择,似乎,都是个错误。
尉迟龙炎眉心紧蹙,片刻后,忽然道:“夏侯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奇怪的记忆了?”
夏侯雪微微一怔,唇微动,刚想说什么,便仿佛醒过了神似的,用力摇了摇头。
“你别想法子搪塞我,再改变话题也没用,我今天只想要你的一个答案,你究竟,还愿不愿承认你我亲事?”
尉迟龙炎脸色微冷。
良久,他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竟是一句话都不曾留下。
夏侯雪怔怔地在远处站了一会儿,忽然,对着面前的虚空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隐约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似怜悯,又似讽刺。
“流萤,你怎么了,这般匆匆忙忙的?”扶风被拖着手臂,诧异莫名:“是有什么急事忘记做了吗,那样的话,你直接对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不是……”流萤咬紧下唇,跑了一段路程之后,忽然抱住扶风,哽咽道:“扶风,我觉得,我好像是做了错事情呢,我该……怎么办?”
“哎哎,小流萤,你不要怕,对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扶风叹了口气,轻拍流萤后背,柔声问道。
流萤抹了眼泪,认真将先前发生的无数事情,包括自己那段似假还真的记忆,全都说与扶风来听。
听到最后,扶风的脸色却是渐渐冷凝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微微抿唇,忽道:“我能不能看看,刚才尉迟龙炎写的那张单子?”
“哦,好的。”流萤从袖中取出那张纸笺递与扶风。
扶风一目十行的看完,俄而,她认真地对流萤说道:“流萤,我记得,初十那天,你要赴一处约,是吗?”
流萤点了点头:“可是,我有点怕……我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扶风道:“两个人去,总比一个人好得多。”
“嗯。”流萤感激的点了点头,袖笼之下,双手却紧攥成拳。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尉迟龙炎的字体。
这般字体,她是说什么也认不错的。正是记忆中,西盛昭帝的字体无疑。
夏侯府,东角长亭。
本是冬至清冷之时,长亭石案之上染了层薄霜,水榭下的碧波池中也结了层浮冰,周遭寒风似刀。
这般天气之中,却偏偏有一人坐于水榭石栏之上,手中拿了只酒坛,周身上下,只着了件玄色长衫,仿似全不惧寒凉一般。
一阵脚步声响起,惊了不远处迷路的几只绿头鸭,翅膀飞扑的声音惊醒了石栏上的人,玄衣男子回头看去,只见那黑袍朴素的中年男人,嘴角倏忽有一点苦笑闪过。
“你来了?”尉迟龙炎平静地说道:“前些日子,流萤病着,也没见你来过几次,今儿你将我约来此处,又是所为何事?”
阎王不答,只随着龙炎的目光看向夏侯府花园中的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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