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垫着脚尖往药材箱子里瞅了瞅,回转来对着那老儿笑:“李伯伯还真是医术高明。”
老头一捋胡子,摇头晃脑喊“小姐谬赞”。其神采飞扬,怎么也不像认为谬赞的样子。
“伯伯事忙,我就不打扰”。薛凌颔首,轻躬了躬身。回到自己住处,研磨来,写的是老李头那副帘子:长恨身无济世手,但求胸存悬壶心。
她也见过街边施粥的施药的,大多挂了个布番写上姓甚名谁,指明报恩去处。看今日字写的甚好,吩咐薛瞑给逸白送去。
她说:“施药嘛,这幅联子正好。”
逸白瞧了瞧,对着薛瞑笑道:“小姐笔墨真好。”
那老头子瞧了瞧,对着逸白夸:“这联子是真好,找个进士翰林来,还不一定能写出这么应景的话。”
“那拿去找人抄得几份,来日挂上吧”。逸白并不多当回事。好,也没真就好到哪去,贵在情谊撩拨吧,听着怪动人的。
世人总为些螳臂当车、蚍蜉憾树的壮举感动,说穿了,还不就是不自量。
老头子应了拿着联子走,他也是这么个想法。是而跨出门暗诽了一句,悬壶者,无非就是拎个药壶往外倒,轻而易举,谁还做不得了。
偏众生多愚夫,最爱听这些貌若自谦的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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