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始终不抱她,也不扶她,只是用剑带她,就是不让她对谁产生依赖。
终于,他和她一起在空中优雅回旋,
数道黑色剑影如一排雁雀,自湖面低飞后翱翔而起,与他白练般的剑身相击,疾飞天际,
倾刻竟化出一道虹光,七彩迷离。
夏羽寒眨眨眼,看呆了。
东东将她推远一些,仅剩左手小指相勾,神色和剑锋仍是一派清冷。
他剑穗的缨络垂绕在手腕间,回旋之际,亦如霓虹流转。
方才虹光一现,新月就显得更加黯淡,彷佛被夺去了菁华。
夏羽寒没有抬头,只顾着将心绪敛于剑锋,
她在他掌下转了一个旋,轻舞回身入他怀中,又复远离,飞开。
她的青丝如瀑在他眼底流泻,与墨剑影锋一同化为幽幽潭水,如黑湖般死寂,如长夜般恬静,在幽极之处,却又开出朵朵光灿的花,绽放如艳火燎原。
那一刻,东东开始明白,一直以来,他到底在焦灼什么,盼望什么。
那个存在。
他在寻找某个失落的存在,遥久的曾经,他不小心丢失了她,所以他竭尽所能,等待时光的夹缝再度开启,这一次,他想握紧她的手,再也不放。
这一次,再也不让她离开。
他想要她一直好好的,就算没有他,也没关系。
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想陪她长大,走在她前面,教会她所有所有,即使他不在,她也能好好活下去的方法。
即使没有了他。
一直以来,他总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本心,他细细的养着花,却怕花开。
花开意味着,她将灿烂独美的不再需要他,可他又不忍将她半途折摘,只为夹在书扉中私藏。
他的银剑势如沧浪堆雪,卷起滔滔聚沫,
他牵着她的手,以掌导引她的气,以剑尖绕引她的剑尖,飞快挽出无数剑花。
两人的气交缠再交缠,剑身再度相交,幻化出一道青虹,直冲云霄,
剑花缤纷,如点点星芒,又似烟花同时绽放。
唯独盛开在灵能者眼底的烟花。
“原来。”
他轻喟一声,笑的却是自己。
收了七政君子对剑许久,至今他才方知,原来两人齐使对剑是这般光景。
“小冷。今晚之后,这儿就是你作主了。”
他收剑把她拉入怀里,眸光灼烫:
“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交给你。过去的错误彻底结束了,我们无需依赖不该存在的过往来堆叠未来的道路。
那些梦靥,我已替你除尽 ── 全部,重新开始,好吗?”
站在低处时,夏羽寒只觉得溽暑湿滞,很难耐。
剑舞之后,两人再度立于神木之巅,晚风吹拂她的发丝,沁凉舒适。
人类总擅长记忆各种苦痛,比记住快乐更深刻许多。
记忆负面的情感,是因为人恐惧再次遭受到痛苦,所以自己画好安全范围,把自己内缩起来,提早闪避,深怕再度尝试会遭到苦果。
恐惧久了、畏缩久了,就彻底失去信心,也自我阉割了勇气和能力。
从最古老的教条,渗透世俗生活的天道箝制,所有关于惩罚的心理暗示皆是如此,也仅仅如此。
她把自己交在东东手中,才知放下恐惧也能如此轻易。
破除画地自限的心魔,出元神只是意之所向,心念一闪,灵动如电。
难怪以往东东总嘲她手速,嘲她胆小、爱学不学,即使她鼓起勇气提着七政君子想追砍谁,拖的却是最笨重负累的色身,大概也只有低端鬼口会被她劈中。
摆脱色身构成的囚牢、固有思维的局限,她的天赋和灵能才得以发挥。
东东一直以来想教她的、想破的,就是这个 ───
别怕。
不管怎样,都没什么好怕的啊。
他给她的,都是神廷不希望人类懂的。
人类必须永远在低处,永远是脆弱无助的那一方,信仰才有“救赎世人”的空间,利用的不外是人类的无知与恐惧。
东东也可以这样待她,让她活得像离了他保护就不行的菟丝花。
可他不。
“东东,谢谢你,教我长大。”
夏羽寒一阵感动,紧紧抱住他。
他的眼眸清透,闪过万水千山,又飘起漫天飞雪。
这回,她掂起脚尖,珍重的捧起他的脸,心悦诚服的印上一吻。
她本欲吻他的唇,又犹犹豫豫,怕吻下去他又头疼了,上回那搞不清理由的头疼。
她便微偏一些,轻啄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可她太开心了,吻了一下总觉得还不够,所以又多亲了好几下。
“谢谢你给我的毕业礼物。”
东东笑了,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我等你来追我、爱上我。我就等你自己来。”
“你想得美!我 ─── 才不会!”
夏羽寒赌气不吻了,狠狠拧他脸颊。
“你会。我等小冷长大。”
…
她返回色身,刚从东东身上爬起来,舞会主场的夜空又开起了一朵朵火树银花。
金红蓝紫接连不绝,更迭变化,如四季繁花。
远处传来柔和的轻音乐,女声乐手的呢喃在风中断断续续飘散。
oonligle eyes.
trur you.
i r you ,i knoher.
don’t let your feeling go oh please
i feel you ,i hear you, do you believe in f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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