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神是天才建筑师- 65.黑暗雕塑家(2/3)

“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直的猜想是真的……”

卓霖玲双手掩面，肩头颤抖。

“他死了，用他自己的肉身塑成塑像！”

……

风飒飒吹过荆棘，吹过墓碑一样的石碑与雪白摇曳的雏菊，那是死亡与祭奠的意象。

陆安迪将那张照片递给林家栋：“林医生，这就是昨晚我听到的故事。”

林家栋眼前又再浮起那紧闭的眼眸，波浪海藻般铺开散落的发梢，还有雪白地板上鲜红的血！

但他用心理医生的强大素质遏制了这种让他心脏剧痛的想象，用一种很轻的声音问：“这张照片让她忽然受了刺激，这就是她突然自杀的原因？”

翻过照片背面，还有两行打印出来的小字：

ve.

他用力地捏住这两行字，这是一个残忍的提示，告诉着「我为你牺牲」，那张淋漓乖张又面目模糊、卑微地压抑着渴望又带着某种残酷快意的脸，看起来就像一张魔鬼的面具。

“你觉得那是真的吗？”

“我觉得是的。”陆安迪没有误会他的意思，“她还托我有空去红坊留意一下有没有那尊雕塑的消息，如果可以，她请我帮她亲眼看一次。”

那个雕塑，据说开始归雕塑家还欠着房租的房东所有，后来曾几次出现在一些小型拍卖会上，不过每次都无人问津，辗转几次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想，她一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时卓霖铃的表情很痛苦，她一定为这件事受过许多煎熬，而当她决定去面对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她却没有选择托给穆棱，而是托付给了自己。

卓霖铃对她有特殊的信任。

因为同是鲜花与墓碑的意象？因为她很像那个曾经为她挺身而出一直铭记心中不能忘怀的女孩？或者仅是因为天生没有来由的直觉。

陆安迪不知道，但是却都可以理解。

林家栋却注意，陆安迪在说话的时候，用自己的右手覆着了自己的左腕。

事实上，这样的细节他早已注意到很多次，但他从来没有问。

——陆安迪的左腕上，像卓霖铃一样有着一道疤痕，只是她一直戴着一串木珠，所以没有那么明显，但作为有经验的医生，却不难一眼看出来是什么。

有些事情，不到时候，问了未必比不问更好，所以他问了另一个问题。

职业素养和直觉告诉他，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上个星期，有另一位穆先生来探望过卓小姐，他从香港来，名字叫穆正青，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穆先生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他的家人。”都是姓穆，陆安迪很容易想到其中的关联，她补充说，“但如果将来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谢谢你。”

林家栋由衷地感谢。

在听到“穆正青”这个名字的瞬间，卓霖铃的情绪有剧烈的波动，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和那位已有一定年纪的穆先生见过面后，她却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一口深潭，波澜不兴。

只有极偶尔的时候，他能窥见她眼中隐藏在幽暗后的闪烁与火花。

他相信雕塑家的故事是真的，因为陆安迪相信它是真的。

但对心理医生来说，病人不能说出来的，往往比能说说出来的更重要。

他对卓霖铃增添了一分把握，对陆安迪却生出一种遗憾，“你知道，我们有了私人接触后，按照职业准则，我就不能再给你做咨询了，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推荐另一位更资深的咨询师……”

从他选择了接受从陆安迪处得到卓霖铃的信息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价值中立。

“我知道。”陆安迪却摇了摇头，“林医生，谢谢你以往对我的帮助，但我觉得我可能暂时不需要咨询了，因为你已经让我明白，adhd不过是一个名称，一个标签，一个多数人对与自己不同的少数人的命名而已。事实上，它有好处也有坏处，克服它或利用它，只视乎我们每个人对它的态度，我想……我会慢慢找到与它相处的方法的。”

与疾病相处，就是最好的治疗。

林家栋笑了笑：“如果你有觉得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找我吗？”

他有着与穆棱相似的气质，微笑的时候，声线柔和而不失性感，容易让人感到温柔与力量。

陆安迪呆了呆，但她很快就回答：

“如果是关于adhd方面，我会。”

林家栋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或许可以让她告诉他更多：她的童年，她的家人，她左腕动脉上割出来的伤痕！

这个女孩外表柔弱，内心坚韧，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秘密托付他人，也不想让别人来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抬头看向“镜室”的方向，感觉又一次辜负了院方对自己的信任。

陆安迪的电话响了，她说了声“对不起”，电话是rd打来的，洛伊安排她下午回到那个形象机构去做准备，因为星期一晚上，她就要跟他一起出席凤凰谷一号举办的晚宴了。

任务来得有点急，而且措手不及。

但她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接完电话，她开始看着眼前的石碑与雏菊出神，林家栋静静地陪她坐着，半响之后，陆安迪抬起头，说的却仍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林医生，如果你不再是我的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