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咋的?肖书记让人整理出了座谈纪要,派人送去了,黄晓敏的事情也向上反映了……”马广地也□了一杯。
“你说我想咋的?”李晋不满地对马广地说,“你是乐于不受欺,整个小打小闹的鬼把戏;我是想亲自找到这些事能说了算的人,理论理论,有个答复呀。这倒好,一个纪要把咱们支到南天门上去,你就等那猴年马月吧!你还在这里他妈的美呢,傻老婆等□汉子,谁知啥时是个头?”
“嘿,把你美的,不知天高地厚!”马广地被李晋奚落了不好意思,还击一句,“还想找说了算的,我看华国锋、***说了算,你去找吧?知道门朝哪儿开呀?”
李晋“啪”地拿起筷子一拍:“少他妈废话,起码也得找个差不离的呀。”
“别吵,别急眼嘛!”
“咱们商量商量。”
“这事儿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
这是在丁悦纯家的炕上,团团围着小炕桌。这次集体去场部,本来丁悦纯也要去,回家取衣服和粮票的工夫,被姜婷婷死活缠住不放了。劝不住他,姜婷婷心生一计,急忙跑出门外,用锁头锁上了门,等大队人马走没影了,才打开门进屋。李晋等被场部大红客车送回来以后,他急忙和姜婷婷炒几个菜,买了二斤二锅头,犒劳犒劳他们,小不点儿、梁玉英、薛文芹、竺阿妹也被请了来。
酒杯一端,气氛就比较消沉。李晋和马广地争争执执时,谁也不做声,都在听着琢磨着,一听他俩有点鸡屎味了,急忙劝阻起来。当然,大家心里有数,倒不至于吵起来。
“李老兄,”丁悦纯问,“应该说,肖书记这人在这里当队长时那是蛮不错的,现在当大官了,咱就闹不清了,是和咱们捉迷藏弄景吗?”
“喂喂喂——”李晋又摇头又摆手,“倒不能那么说,我看,他这个人呐——”李晋边频频点着头边思索的样子说,“应该说,正正派派,心比天高,这事儿压根儿就不是他能解决得了的,他是在为官一方,治理一方,造福一方,可以理解呀。喂——”他突然扬起头来,变得兴致勃勃,好像心有灵犀,一下子闪出了一片智慧的火花:“他在座谈会结束时说的那段话我倒觉得很有招数,也可以说是有战略眼光……”
“哪一段?”丁悦纯问。
薛文芹、梁玉英,还有小不点儿都睁大了眼睛。
李晋说:“肖书记不是对那些支部书记讲嘛,现在看,高考招生即将开始,有正规手续返城的也不断,你们这些队支部书记听着,只要符合国家政策,谁要走就走!咱们国营农场不能因走点知青就垮了台,有我老肖头在,有咱们这些共产党员在,就要有农场的大丰收在!你们现在就要派出人去,到那些地少人多的省份去,先联络联络,广泛招收农工,要硬邦邦的,一个顶一个的……”他说着竖起大拇指,“这个人有办法,是我在课本上读到的共产党员,他好像预感到知青要来个大返城,但,他又不同意本场的知青去挑这个头……有本事、有办法,不土气、有心计……”
他竟像念经一样,啧啧赞扬起肖书记来。
“吃菜,”韩秋梅夹一口菜,瞧着李晋好笑的样子说,“李晋呀,一会儿窝囊,一会儿有希望,到底咋回事呢?看你刚才和我家马广地争执的那个样,有意思,人家都说你俩是师徒俩,你是他师傅,急急咧咧,没个师傅样。瞧你们,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她是个返城不返城无所谓的人,跟马广地结婚以后,活得轻松而乐观。别看是当年的山东“盲流”,比知青活得还无忧无虑,就是因为马广地嘟嘟得多,才答应可以“假离婚”而后跟着进城。她体会透了马广地的心性和为人,不会把她踹了,这一屋子人只有她的心里宽松。
“你说的轻巧,”竺阿妹问李晋,“你说咱们下步怎么办吧?”
李晋又□进一盅酒:“原先是打算直接听听上头精神、态度再说——”他问竺阿妹,“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要多说点!”竺阿妹摆开要大谈一番的架势。
“好好好!”李晋放下筷子,磕头虫似的直点头,“就想听听你的高见,多不怕,有用就行。”他所以不放松地追求竺阿妹,就是觉得她还是有些独立见解的。
竺阿妹憋了好几天,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这次集体去场部、北京的打算就有点盲目,不听别人的意见就集合上了,幸亏让肖书记截了回来……”
李晋问:“为什么?”
“为什么?原因多啰!”竺阿妹说,“去北京,无非起催化剂作用,让上边领导高度重视现实的知青问题,有云南、新疆几十万知青就足以引起中央领导重视的了。你不是说了吗,请愿签名信中央有关领导已经看了,也就行了,那纪要中写的最尖锐的,无非是签名信里那些。再有,这几天我也认真想了,中央领导即使想把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列入拨乱反正范畴,也不会发个文,下个通知,像送下来时那样再成专列送回去。现在,我们国家生产力水平低,这些年光搞*****了,城市里多数没大规模上项目,工厂还是那些工厂,机器还是那些机器,一下子回城那么多人,那叫一千多万哪,不是吹气儿玩,往哪里安排呀?国家本来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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