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于是欧阳青青轻声柔柔地说了事情经过,事情经过并不复杂,无非是孟聚当晚来吃饭,有事先走了,欧阳青青和孟聚的侍卫王柱还在包厢里,结果遭遇到一伙刺客的袭击,王柱当场战死。还有一名侍卫返身回来看情况的,也是战死当场。
魏平问了几个问题,欧阳青青轻声细语地回答了,御史大魏朝的御史中丞缓缓颔首。
朝廷有令,朝廷官员不得狎妓。孟聚身为东陵卫镇督,确是公然出入这种风化烟尘之地,这很明显不符合朝廷禁令,但现在朝纲混乱,官员堕落,哪怕再古板的官员都不可能拿这种小事来做文章了。
以魏平的眼光,他能看出,天香楼杜老板和这个歌姬的表现出来的惊惶是真切的,自己的到来,确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也就是说,东陵卫事先并没有与他们串供,那晚孟聚确实遭到了刺杀。。
他仰望孟聚:“孟镇督,那晚的凶手抓到了吗?”
孟聚躬身回答:“镇督大人。东陵卫当晚封城大索,全力搜捕,一个时辰后就发现了五名凶犯的下落,但他们已经被人灭口了。据查,这几个杀手都是外地请来的,本地帮会与此事并无牵涉。”
魏平不动声色的颔首,他知道的孟聚没出口的意思:有能力从外地请来七名杀手事后又能迅速将他们灭口的人,除了长孙寿以外还真没多少人了。
“你怀疑是长孙寿都督指使的?于是你就杀了他?你可有证据么?”
孟聚很坦然的说:“中丞大人明鉴,这种事是不可能留下证据的,但长孙寿事后也承认,此事的确是他干的。”
魏平脸寒似冰,冷哼一声:“跋扈!你光凭怀疑酒一省都督给抓起来杀了,倘若我大魏朝官员都像孟镇督你这么乱来,天下不大乱了!”
孟聚深深地投:“末将行事莽撞,已经知错了,正在深切反省。”
魏平深深地凝视他一眼:“孟镇督,你不光是莽撞而已!”
他也不多说,转视左右:“高侍郎,南木参议,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木鹤微微躬身:“中丞大人神目如炬,已把事情弄清了,下官没什么要问的了。”
高斌一直盯着欧阳青青,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魏平问话也不答。魏平为为蹙眉,加重了声量:“高侍郎?”
“啊,啊!中丞大人,您找我?”
看到高斌那副神魂颠倒的样子,魏平心中不悦,他一拂长袖,起身而去:“走,我们回去。”
于是众人都跟着起身,跟着魏平下楼。在待要出天香楼大门时,魏平才注意到:“怎么?高侍郎去哪了?”
众人左右环顾,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直跟在魏平身后的高斌不见了。
魏平却也没在意,以为高斌是在找地方解决内急了,他说:“那我们就等一下高侍郎。”
大家站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却还没有见到高斌过来,魏平有点不耐烦,吩咐身边的随从:“你去找下高侍郎,看看他在干什么!”
随从刚要出发,只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惨叫:“救命啊,救命啊,打人啊,打死人了。。。。”然后还有女子吱吱喳喳的惊呼和哀求声:“不要打了!快来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钦差驾到,大批官兵护驾随从,竟有人在这里动手打人?
魏平脸似寒冰,他沉声道:“谁在这边闹事?俩人,把他们带过来!”
左右官兵应声而去,过了一阵,带队的军官脸色尴尬的回来了,低声禀报:“钦差大人,打架的人是高侍郎和这里的老板杜掌柜。”
魏平皱眉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闹起来了?那个姓杜的敢对钦差不敬么?”
“这个,小的不清楚。但小的亲眼所见,是高侍郎和随从在打那个姓杜的。没有钦差大人您的命令,小的不敢插手,回来报告了。”
“你去把她们带来---高斌和那杜老板,都带过来。”
“是!”
军官领命而去,过了一阵,他带着高斌和杜掌柜出现在魏平面前,高斌和手下的随从们气喘吁吁,显得很愤怒的样子,而杜老板则是脸青鼻肿,被揍得很惨。两人都是衣衫凌乱,欧阳青青跟在他们身后,神色惊慌,花容失。
见到他们这副样子,魏平微蹙眉。他沉声喝道:“杜掌柜,你如何敢轻慢钦差?要知道,对钦差不敬,这可是大不敬的行径,论罪可斩首的!”
杜老板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喊道:“小民不敢,小民冤枉啊!”
高斌看的不耐,跳出来又踹了一脚杜掌柜,嚷道:“中丞大人,这厮确实是刁民,竟敢讹我银子!此等胆大包天的刁民,不好好教训,那还不翻了天!孟聚,这是你的辖区,你们东陵卫还不把他抓起来!”
杜掌柜吓得脸白如纸,颤声叫道:“钦差大人饶命,钦差大人饶命!小民不敢了,小民不敢了!”
孟聚听得一头雾水,他是最清楚老杜的,这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平时连道上的江湖人物都不敢得罪,又哪来这么大胆子去讹诈朝廷的钦差?他沉声道:“老杜,这是怎么回事?你讹了钦差大人银子?还不快快交出来?”
老杜抬起头,涕泪交加。他喊道:“孟镇督,冤枉啊!小民岂敢得罪钦差大人,只是钦差大人要的东西,小民实在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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