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人生的长短很大程度决定了修行的厚度。
他们天赋相仿,他却已有百年沉淀,如今也已适应了这幅身躯,自然更强。
林玄言向前走去。
季婵溪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子。
林玄言道:「今天就这样吧。
」季婵溪抓住他的袖角,不让他离开。
林玄言挥手直接斩下了那一截衣袖,季婵溪抓着手中的一片袖角,神色挣扎。
林玄言看着这有些失魂落魄的少女,忽然添了些兴致,微笑道:「接下来别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了,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在所有人听来都像是无耻的寻衅,是莫大的羞辱。
但在季婵溪听起来却莫名有些暧昧。
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打是什么意思,在试道大会上她曾被他在众目睽睽下按在地上,对着那私密的部位一顿狠打,在那夏凉山外,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里,她也被他揪住长发狠狠打过屁股,她觉得屈辱无比,从此剪去了长发。
因为暧昧,所以她更加羞恼,死死地篡着拳头,却没有了再战的力气。
俞小塘忽然觉得这个季姐姐好可怜,觉得师弟下手太重,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看着季婵溪摇摇晃晃的样子,跑过去想要搀扶她。
季婵溪却推开了她。
她脸色苍白,沉默地走下石桥,脚步虚浮却沉重。
林玄言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袭黑色裙摆的背影,不知道她会走向那条命运的支流。
季婵溪却没有回头看他。
她可能在想林玄言那最后一剑,也可能只是沉默。
剑阵撤去,雪再次落下。
衬得那袭黑裙更加孤单。
雪落在肩头,落在屋顶,落在一望无垠的原野。
眼前的街道静谧无声,人鸟皆绝。
这场战斗没有太多的见证者。
但是失败总是自己的,不需要见证。
……回到寒宫之后,裴语涵推开了那大门。
明明只是隔了大半年,她却忽然生出一种恍然百年的错觉。
所有人安定好了各自的住处之后,便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俞小塘和钟华住在一间屋子,一时的安定还让他们无所适从,那段一起逃往的经历像是大梦一场,新年过后,已经十七岁的少女仰起头,看着外面的雪,忽然说:「我去拿些酒来吧。
」钟华点点头,「大雪天是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
」俞小塘仰着头,旁若无人道:「我们喝个交杯酒吧。
」钟华愕然。
俞小塘自顾自道:「然后我们洞房吧。
这就当做我们的新房吧。
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嗯……天地我们拜过了,高堂就不拜了,不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就偷偷的,好吗?」钟华原本有些冰冷的身子暖了起来,长时间的奔波让他眉目间添了许多倦意,于是他的笑容也显得有些舒缓。
「好。
」俞小塘道:「认真一点。
」钟华道:「那我们要约法三章什么的吗?」俞小塘道:「我约你个头。
」钟华无辜道:「不是你让我认真一点吗?」記住地阯發布頁發郵件到.c/.c0m/./.俞小塘伸手要去打他:「你想死啊?还是想制定一个夫纲来压我?你当我傻。
」钟华一边闪躲一边心道,你现在这么凶巴巴的,等会洞房的时候还不是要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话他肯定是不敢正面说出来的。
另一间房子里,赵念伏案桌前,终于写好了一份信,等墨迹干了之后他小心地折好,准备稍后寄往老井城,寄给陶衫,告诉她自己没事了,并且很想念他们家的馄饨面。
不过如今这副局势,这封信能不能寄到还是两说。
林玄言则陪着裴语涵和陆嘉静坐在碧落宫中,断断续续地谈论着一些事情。
首先讨论的便是寒宫剑阵的强度。
寒宫剑阵本就是百年前叶临渊亲手立下的,那时候寒宫尚且不叫寒宫。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寒宫剑阵阻拦一个通圣没问题,若是两个单靠剑阵也可以撑,三个的话里应外合也能打打,但若是时间一长就没办法了,毕竟这剑阵已经历经了五百年的沧桑。
不过如今其中有一位通圣,两位化境坐镇,虚张声势的能力总还是有的,一般人不敢轻易来犯。
接着他们开始商讨浮屿下一步的动向。
不久之前,他们收到一个消息:渊然被从深宫带出,送到了浮屿。
那柄剑沉寂千年,那些最顶尖的修行者铭记在心,普通人却早已忘记。
如今浮屿要这柄剑做什么?林玄言猜到了一些:「你们知道四仙剑的来历吗?」陆嘉静想起了许多古书记载:「传言中上古时期有一个大圣人,铸造了四柄仙剑,散落人间,那些剑都带着很大的秘密,有的书上说那四剑对应四种凶物的克星,有的书上说那四把剑是开启某些秘阁的钥匙。
但终究只是说法。
」林玄言点点头:「这是最通俗的两种说法,传言上古时期有恶龙祸世,有圣人铸剑斩龙。
但是这只是神话传说。
而后者的说法,则在这千年间被渐渐证实了。
」陆嘉静问:「你也认为四仙剑是钥匙?如果它们是钥匙,那么锁在哪里?」林玄言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看着陆嘉静,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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