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空无一人的地下室不再被灰尘所盖覆,因为遍布魔虫,蓝发的少年狠狠地摔在魔虫铺成的地毯上,像是斑点一样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涌动的幼虫令慎二一阵作呕。
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家里突然多出了这些虫子,他难以想象也不愿细思。
没有挣扎思考的机会,茫然失措的间桐慎二很快就被虫海所淹没,朝上伸出的右手很快也连最后一根手指都被盖覆。
下意识回想起的并非那同样是常人的家父,而是一直以来所执着的算是青梅竹马的红衣倩影,并非不切实际的空想,而是少年意识到,他所熟识的人中,仅有她有能力解决现在这样的特异事件。
远离常识,不属日常,对于间桐慎二而言可望而不可及,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恍若远隔天涯一般的,无可以常理解释的一侧。
「救──」没有任何声音能传达,剧痛勐然传来,漆黑侵蚀了视界,血红浸染了眼球,难耐的苦楚摧残着神经,欲发狂咆哮而无能为力,全部都被堵在体内,闷进了皮囊深处。
刺痛裂痛胀痛绞痛切痛压痛炽痛急痛骨痛创痛闷痛灼痛肿痛楚痛钝痛闪痛掣痛────…………难以言表无可描述的刺激撕裂的意识,帅气的面庞彻底扭曲,青筋乱爆,整个身体癫狂地痉挛着,十指怪异地歪斜。
「噗通──」间桐宅恢复了宁静,幽深而安寂,孤零零地矗立着,像是腐朽的尸骸一样,连腐食者都欠奉。
而导致一切发生之人,已然出现在一座桥前,深邃的眼将桥洞映入其中。
「呵──」怪异的笑音,浑浊而低沉,拄着拐杖,浑不在意这里的主人留下的布置。
毕竟,前日才算是来自家拜访过,现在礼尚往来一回,怎么说也不需要其余地言辞了。
而此处工房的主人,也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恶客的来访。
持着试管的手微微一顿,波伊松眯起了眼。
「安珍大人,是打算休息了吗?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午餐也准备完毕,还是说……」清秀的和服女性闪烁着竖瞳,端庄靓丽的螓首满是柔媚,灵动的双眸荡漾着任君采撷的秋波。
看着这个大和抚子般持有着脱俗美丽的从属于自己的serv,波伊松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如此美丽诱人来自于传说中的女性时刻把握机会进行着诱惑,甚至大胆地表示想要跟御主融为一体,要说波伊松丝毫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虽说是严谨的炼金术师,但也终究是个男性,雄性的本能便让他食指大动,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旖念。
只不过,为了调整出针对清姬效果最大化的药剂,他已经对毫不设防全身心配合的清姬作过了详尽的调查,这也是为了让自己魔药能更早地抵达能对从者生效的地步(不作抵抗的对象自然不在此列)。
于是,他知晓了,名为清姬的从者,之所以是狂战士的真相。
那是真正的狂化,说是精神扭曲、精神污染的话就过于宽泛乃至褒赞了,乃是真正意义上无缘由的狂化,唯有狂战士才是最为适合的职介。
为爱而生的女子,因为生前的遭遇而对谎言嫉恶如仇,如果获得圣杯,假想的愿望为没有谎言的世界,对着爱人有着如醉如狂的痴迷,会为爱奉献一切,也会为此将任何行动付诸于现实。
是这样没错,然而……并是其他参与的御主呢,随我去迎接吧。
」「诶?完全没察觉到从者的气息呢?」虽说各项数值低下,也没谎言感应外的优秀侦查能力,但从者间相距够近时,还是能轻易相互感应到的,甚至连主动隐瞒都很难做到,除非持有相应的能力。
比方说什么的。
「但肯定不能让御主亲自涉险,清姬一定会保护好安珍大人的!」眼中彷佛燃烧着熊熊火焰,清姬握拳保证道。
揭开幕帘,已经一步步靠近到不足一米之处的老者堆起满脸的褶子,低沉道:「真是慢啊,老朽都快自行抵达了,年轻人你才意识到该来待客吗?」恶意扑面而来,几乎毫无掩饰。
波伊松将手穿过宽松的魔术袍,伸到了背后。
「真是不知礼节呢,年轻人。
而且,太傲慢了啊──」波伊松思考着,这个年迈的魔术师究竟从何而来,冬木市虽然是圣杯战争的源头,但从魔术发展角度而言却也只是个乡下地方,毕竟爱因兹贝伦远在德国,间桐家业已没落,远坂一脉也算不上繁盛,会有纯粹路过的魔术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来到这的魔术师,必然持有着特定的目的,一般来说会是来到这圣杯战争发源地,试图从这里的灵脉与过往残留魔术痕迹中解析发觉出什么,但考虑这回毫无预兆的圣杯战争,眼前之人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就该优先考虑了。
思绪不断,动手毫不含煳,处于自己工房中的魔术师与外界行走时的战力可是截然不同的!心念一动,防护结界全部启动!──本应是如此。
「嗯?」波伊松皱眉。
嗡嗡嗡嗡……令人烦躁的振翅声升腾而起,大量魔虫从四处飞出,几个构成结界的魔术节点的位置窜出得尤其多。
「之前毫无掩饰的靠近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么?不,就算是这样,在我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就侵入了节点并且精准地破坏了全部结构也过于效率了……」心下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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