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日登一脚将三秀踹开了,阿图连忙扑过去,拍拍她肩膀,三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孟日登,”大福晋试图追问,“这个奴才又说了些什么?”她话音未落,皇太极便拽住了她的手,目光阴沉得可怕。
“她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为自己求情的废话。”皇太极的声音冷若冰霜,“阿图身为我的爱女,对先帝大妃不敬,禁足一年,以示效尤。”
“大汗!”布木布泰惊呼一声,却听见皇太极疲惫地说:“好了,这件事先这么决定吧,越早了结越好。”
多铎不忿道:“大汗,你女儿出言不逊,在满蒙联姻的大喜之日,当着这么多皇亲贵族的面羞辱我们三兄弟的生母,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多铎!你这是什么意思?”济尔哈朗大声唤道,“五格格都被下令一年之内不得参与任何庆典,她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她能知道个什么?如今大汗顾全兄弟之情,已经处罚了她,你还想怎么样?”
“济尔哈朗,你说的对。”多铎似笑未笑,英俊的面孔露出一种可怕的表情,“她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如果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都可以随意羞辱先帝的大妃,那么先帝的颜面何存,我们大汗的颜面何存,堂堂大金国的颜面何存?”
说罢,他用极具敌意的目光,故意挑衅一般的牢牢盯着皇太极。
听到这话,坐在龙椅上的大汗动了动,挺直腰板,神色凝重地说:“传我的汗谕,从今往后,不许任何人侮辱先帝及大妃,侮辱任何贝子贝勒、宗室亲王的生母,如有违反,决不轻饶。至于阿图,按理说该施加笞刑,念其年幼,由教养嬷嬷代为受罚。孟日登——”“奴才在。”“把这个哭哭啼啼的汉女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嗻!”
阿图一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穿黄杉的佩刀侍卫脸色铁青,直步向前,他们的靴子在铺满石英石和石灰的地上铿锵作响。她讪讪地抬起头,一个侍卫伸出手拖住三秀的胳膊,直接往帐外拉,阿图吓得尖叫一声,正要去拽,她就被赶过来的苏茉儿一把抱住。
“不!不!”阿图从苏茉儿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冲到了皇太极面前,大声哭诉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秀!你们不能!”她指着身穿杏黄色蒙古袍的侧福晋芭德玛瑙,和身穿蓝色长裙的蒙古公主说:“阿玛,我没有侮辱大妃!我是在叫公主的名字!”
芭德玛瑙的眼中出现了惊恐的神情,阿图语无伦次地说起昨晚的经过,所有人静静地听着小女孩的啜泣和描述。当她讲到四格格与蒙古公主在一旁玩耍,而自己只顾喝马奶酒时,芭德玛瑙打断了她。“公主根本不叫阿巴亥,”她的声音在不停颤抖,看了一眼严肃的大福晋,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我女儿叫宝音(福),全名叫宝音德勒格日(幸福富有)。这是她阿瓦林丹汗给她取的名字。我们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非常喜欢……”她强调说,“公主从来没有一个小名叫阿巴亥,从来没有……”
“你撒谎!”阿图咆哮了起来。
“阿图,住口!”皇太极狠狠拍打了一下御桌,斥责道:“你身为大金的五格格,怎么像个乡野丫头一样,一点规矩也没有!”阿图浑身颤抖道:“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她转头看向蒙古公主,“阿巴亥,你说话呀!你告诉阿玛!”
公主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此时吓得躲在母亲的裙子后面,只露出她那双褐色大眼睛。芭德玛瑙不住地安慰着她,大福晋急忙站了起来。她用一种缓和的语气说,“这可怎么办呢?”她苦笑道:“好好的聚会,为了一句小孩子说的胡话闹成了这样,咱们这是何苦啊……”她打算让皇太极中止这一场闹剧。
“大福晋,这还不好办吗?”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海兰珠开口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浅绿色袍子,绣着漂亮的百花图腾,与昨天那件深绿色的孔雀锦服的绣工一样精细好看。最难得的,是她懂得如何化妆才能让原本就招人爱的琥珀色眼睛闪闪发亮,如何翘起嘴角的弧度才能让微笑更加迷人可爱,如何注视一个人露出婴儿般天真烂漫的目光,让自己显得无比的娇媚动人,从而掩饰自己任性、虚荣、急躁和固执到几乎无情的那一面。
“昨天四格格不也在场吗?”海兰珠用轻柔、充满魅力的声音说:“咱们为什么不去问问她?”
布木布泰脸色苍白,她抱着七格格,用一种惊魂不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不明白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大福晋叹了一口气,“雅图,”她开口问,“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嬷嬷的劝慰下抹眼泪的四格格,一听询问,娇怯怯地从怀抱中走了出来。她犹豫不决地看了看大汗和大福晋,又看了看自己的额娘。雅图怔怔地望着布木布泰,见到她轻微的摇了摇头。
“我……我不记得,”四格格咬牙说,“我们昨天才刚认识,我根本不记得公主的名字,我……我……”她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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