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嗷！痛痛痛！” 秦卿惨叫着被顾修撕下来往边上一扔，踉踉跄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过，秦卿简直惊呆了！“顾修！你干什么！”
顾修依然沉默地看着文件，完全不搭理她。
这什么态度啊！揉着屁股站起来，秦卿也生气了。
……不就是生气嘛！谁不会生气似的！
两人各据一张办公桌，冷战半小时，顾修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过来，让我看看，捏疼了吗？”
秦卿理都不理他。
顾修无奈地走过去，伸手撩起秦卿的头发。
秦卿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拒绝和解的态度十分明确。
顾修僵硬地站了片刻，轻轻按住秦卿的肩膀，低声劝道，“别生气了。”
秦卿猛然起身，甩开他的手，抱着文件夹坐到了沙发上。
顾修闭了闭眼睛，慢慢走到秦卿腿边跪下。“我错了，对不起。”
秦卿刷刷翻着文件，闻言冷笑一声。“打开门，跪在办公室门口道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这一次顾修僵硬了更久，然后他慢慢站起来，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通知各部门主管，十分钟后在一号会议室开会，汇报下个月工作计划。” 他用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语气吩咐秦卿。
“是，顾总。” 秦卿没好气地将文件夹往边上一摔，领命而去。
顾修累极了一般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打起精神，起身走向会议室，顺便将秦卿桌上的遥控器塞进了口袋。
一号会议室并不太大，椭圆长桌一端坐着顾修和秦卿，两侧坐着六名部门主管。
秦卿一边听汇报一边做摘要，偶然目光一转，突然发现顾修的手正死死抓着椅子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嗯？她立刻转头看向顾修。
顾修脸上毫无异样，朝刚发完言的部门主管点了点头。“很好。下一个。”
然后，秦卿看到他缓缓松开扶手，伸进衣袋里轻轻一按。他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似乎连呼吸都停止，过了好几秒钟才重新抓住扶手，低低地喘了口气。
这、这是？！秦卿的心脏狂跳，激动得无法呼吸。
什么汇报，什么摘要，全都抛到了脑后。她无意识地在记录纸上写写画画，眼角的余光却锁死了顾修。
她看着他貌似认真地听取汇报，看着他再度按动按钮，看着他在越来越强烈的刺激下拼命克制颤抖，直到一声“散会”，人员散尽，他浑身掠过一阵剧烈的痉-挛。
天！他竟然……竟然！秦卿按住胸口，心跳激烈得完全平息不下来。
“这样……可以原谅我吗？” 顾修的声音有些哑。
原谅？什么原谅？秦卿已经完全忘了之前生气的事，见顾修的目光看过来，她胡乱点了点头。
“那就好。” 顾修站起来。“回办公室吧。”
秦卿走在他身后，只觉得整个人飘在云端，兴奋得几乎要飞起来。回到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她愈发心猿意马收不住，只想压倒顾修狠狠疼爱。
然而她的目光突然凝住。
顾修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桌前，似乎在看文件。可是他手中的钢笔裂开了，大滴的墨水缓缓滴落，沾污了桌面，他却恍若未觉。
“顾修？” 秦卿心中一紧，“你怎么了？”
顾修一动不动。
“顾修！” 秦卿冲上去夺他手中的钢笔，却发现他攥得极紧，连手臂的肌肉都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抽搐。
“顾修！顾修！” 秦卿用力摇着顾修肩膀，“看着我！说话！”
顾修缓缓抬眼看着秦卿。这是第一次，秦卿在他眼中看到如此清晰的痛苦和绝望。
“秦卿，”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害怕惊醒自己，“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对吗？你知道的。”
他可以接受秦卿对他做任何事，可他不能接受还有别人。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可是现在，秦卿践踏了他的底线。
然后……他又不得不自己再践踏一遍。
尸骨无存。
难以忍受的屈辱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秦卿在他眼前幻化成模糊的光影，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到了该放弃的时侯吗？
……不，我不想放弃。
太痛苦了，放弃吧。
……不，我不想放弃。
呵，真他妈犯贱。
……是，我是。可是我不想放弃。
他终于渐渐找回对自己的掌控，松开手中的钢笔。看着手指上的墨渍，他站起身来。“我先去洗个手。”
“等一下。” 秦卿按住他，“你刚才问我，我知不知道你受不了这个，是吗？”
“我，我先去洗手……” 顾修本能地逃避这个答案，语气近乎哀求。
“是的，我知道你受不了。” 秦卿残忍地揭晓事实。“可是，我就是想要这样做。”
顾修猛然闭上眼睛，疼痛从指尖泛起，一寸寸蔓延到心脏。他死死咬紧牙关，等待下一轮凌迟。
“其实……我只是忍不住想要炫耀。” 秦卿抬起他的脸，手指轻轻描摹绷紧的线条。
“你明白吗？就好像家里养了条聪明又漂亮的狗，主人会给他拍照片拍视频，发微博发朋友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拥有世界上最可爱的狗。”
“我也一样。”
“我就是想要向所有人宣告，这个男人是我的。他完完全全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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