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顾爸爸和顾修一言不发地埋头将两块鸡排消灭干净，然后默默往外走。
“站住！” 顾老族长大喝，“你们捣什么鬼？三更半夜跑来偷吃？”
“没什么。” 顾爸爸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爸你明天记得多买点牛排。鸡排不好吃。”
然后他就这么在他爹的瞪视下，带着他儿子翻墙出去了。
“臭小子！” 顾老族长气得七窍生烟，第二天一早就叫了顾彦过去问话。
“他们……半夜到你这儿偷牛排吃？” 顾彦简直惊呆！怎么也想不到他爹他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两个人吃掉六块牛排两块鸡排！饿死鬼投胎一样！我冰箱都被他们吃空了！” 顾老族长皱眉，“怎么回事？你没给他们饭吃？”
“我……” 顾彦挣扎片刻，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低声道，“我错了。”
他被嘲笑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馋着他们不给吃肉，这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可是现在爷爷过问，他又不能说出前因后果，那么……就只能是他的错了。
顾老族长仔仔细细看了看顾彦的神情，了然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顾彦既不能点头又不能摇头，只得尴尬地保持沉默。
“行，爷爷明白了。” 顾老族长抬手揉了揉顾彦的脑袋，“你去吧，之前怎么样，之后还怎么样。不用怕，爷爷给你撑腰！”
……他那臭小子，从来就没个当爹的样！当初他怎么对顾修的？那孩子明明有爹有娘，过得却比没爹没娘的孩子还惨，一年里倒有半年身上带着伤！
……如今他对顾修倒是好了，偏又爷俩合伙欺负起顾彦来，这是中了什么邪！顾彦多老实的孩子啊，都被他们逼得急了！
知道顾彦被叫去问话，顾爸爸和顾修都心中暗喜，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摆脱成天嚼菜叶的悲惨命运。
结果，中午到了餐桌上一看，依然是绿油油一片没半点荤腥，只是这次不是菜叶子了——顾彦给他们一人上了一大盆凉拌苦瓜！
“顾彦！你什么意思！” 顾修看了都觉得胃里冒酸水。
“你们昨晚肉吃太多。” 顾彦严肃地回答，“再不注意一点，前几天的排毒餐都白吃了。”
“昨晚肉吃太多？” 秦卿疑惑地插嘴，“昨晚他们都没有吃肉啊？顾修只吃了一只虾！”
“你还不知道吧？” 顾彦怜悯地看着秦卿，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孩子。“我哥他昨晚偷偷溜出去偷腥了。”
“胡说！谁偷腥了！我就偷吃了几块牛排！” 顾修忙不迭地为自己辩解。偷腥这词怎么可以乱用！
“你昨晚溜出去了？我都不知道！” 秦卿震惊地瞪大眼睛，“真的？你去偷东西了？！”
顾修登时大窘，语气都虚弱起来。“我就……偷吃了几块牛排。没有偷东西！”
“怎么，偷牛排不算偷？” 顾彦冷笑。
“是爷爷的牛排！又不是外人的！” 顾修继续强辩。
“爷爷的牛排？他请你吃了？他同意你吃了？” 顾彦咄咄逼人，“你敢不敢告诉秦卿，你是怎么进屋，怎么吃到牛排的？”
“顾修？” 见顾修支支吾吾地不想回答，秦卿心中愈发忐忑。难道，顾修真的……
“你怎么进屋的？怎么吃到牛排的？” 她又问了一遍。
“我……” 顾修垂下头，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在劫难逃。“翻墙进去的。”
“你！” 秦卿霍然站起身来，又强自按捺着坐下。“先吃饭！吃完再说！”
顾修乖乖吃完又酸又苦的凉拌苦瓜，一个字都不敢抱怨。回到房里，他主动找出鞭子，递到秦卿手上。
不是那种抽着玩的好多须须的鞭子，是顾妈妈交会秦卿的、可以当作武器的、一抽一道血印子的真正的鞭子。
秦卿的指尖轻轻抚过坚硬粗糙的鞭身，神情有些复杂。
她好几年前就开始学着用鞭子，从一开始的毫无准头到现在的如臂指使，各种各样的鞭子她已经攒了十几根，而顾修现在递给她的，是其中最具杀伤力的。
“别着急，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偷牛排吃？” 秦卿不相信顾修会平白无故跑去偷东西。而且，偷牛排吃？至于吗？家里什么时候少过他一口吃的了？
“我，我就是……馋了。” 说出这个回答，顾修自己都觉得不像话，深深地低下头去。
“馋了？” 秦卿实在难以理解，“是因为最近没吃牛排？”
“岂止是没吃牛排，根本连一点肉末都没有啊！” 顾修心酸得简直想哭。
“所以，你就是想吃肉了？” 秦卿愈发想不明白，“那你跟顾彦说呀！干嘛跑去偷吃？”
“和顾彦说有什么用？他就是故意的！等着我去求他呢！想得美！” 顾修宁死不屈。
“等等等等。” 秦卿打断他，“你说顾彦是故意的？为什么？”
“因为……” 顾修犹豫片刻，还是将来龙去脉说给了秦卿听。
听完之后，秦卿皱了皱鼻子，诚恳地评价道，“你真无聊！”
顾修顿时很委屈。
“你说你嘲笑他干什么？这有什么可嘲笑的？不就是叫得大声了一点吗？我帮你揉揉踩踩的时候你也一样啊？”
“那他也嘲笑我了！” 顾修忿忿不平，“他都嘲笑我好几年了！这次终于轮到他，还不准我嘲笑他一次吗？”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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