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水池在院子里,袁长天财大气粗的弄了个大理石凿的。袁锦书拎着桶到洗衣池边上时候,看大理石水池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上面落了好些灰,但是没发霉没开裂。袁锦书对此还是很满意的,“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那个时候买的是带钥匙的水龙头,就是那种自己常常弄丢钥匙导致常常无法用水,别人想要偷水随便买个钥匙就能打开的水龙头。
在原地打转三分钟以后,袁锦书终于找到了生锈的铁钥匙。
一年没有流通过的水管,阀门一开,简直就是恐怖片。
“!!!!”
水龙头流出的褐色混浊液体就像呕吐物一样喷在水桶里的白色t恤上。
“槽!”
……
“唉,小袁回来了?”
袁锦书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外面聊天的街坊邻里耳尖的都听见了。
“这不到点儿了么,他妈妈那儿”说话的人虽然没说完,但大家都懂。
“哦哦”
“啥时候回来的,也没见他人。”
“你能见他人?哪年回来有见他出来走动的。啧啧”
“没妈的孩子就是”
就是什么呢?没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这话袁锦书听得也不少了,明面的背后的,这次应该算是背后嚼舌根吧?嗤,真觉得这两米高的院墙有多隔音似的。
袁锦书把水桶移走,开大了水流,哗哗声越发大了,水还是混着些许杂质。一墙之隔外,话题完全绕到了他身上。
“你们这些人就是爱瞎说,都小袁他谁啊?人家还得巴巴的给你们请安!我觉得小袁是个好孩子,人家在城里门门功课都是第一!”
“哎,我说老王,你是人家谁啊护着鸡仔似的。”
“别叫我老王!老王是我爸!”
“嘿嘿嘿,叫你老母鸡得了。闲得管他闲事做什么”
“就是!”
“行了,我们也不跟他一个没妈的孩子置气。都是做叔叔阿姨,谁还不是关心他呀!”
大家随口应着“就是就是”,袁锦书以为:“好人标签都打上了,叔叔阿姨们该散场了吧?”话题又从袁锦书扯到他爸袁长天身上,数落完没妈的孩子接着数落没老婆的男人,水龙头里的水都变清澈了。
“哎,他妈妈那个墓在北边那山上是不是?”
“对了嘞,赵二他家分的地就在那山脚下。”
“那山不是要建公墓了?”
“什么公墓?”
“就是你死后葬的地方。”
“我死后……呸呸呸!你才死!真是嘴臭。”
“现在都是火化,没公墓买地儿的证明你只能寄在火化场。”
“是嘞是嘞,我姨夫的骨灰盒还在火化场呢,我姨家自己买了块坟地不作数,要公墓的才行。”
“这茬倒给忘了……嘿,赵二他哥也没通知袁家移坟啊!?”
“不知道,北边那山就袁家一个坟好像”
“这不能移的吧谁家移坟不晦气的”
水声哗啦啦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已经澄澈无比,袁锦书的记忆也清晰起来。
二十年前,他十五岁的暑假陪着祁云衷在海岚玩了整整一个月,推迟了回老家给母亲扫墓的日子,再等他回去,母亲的坟已经不见了。
他只看到了母亲的骨灰盒,据说不允许埋棺木所以公墓的经营人做主将其火化。
后来他们给了袁家一块墓地用于安葬袁妈妈的骨灰盒。他站在母亲的新坟前,边上都是空墓地,一块一块区间分明排列整齐,层层往上,像天坛的壝墙,却远不止三层,再也不需要他割草除杂,整洁无比。新坟的位置也不错,站在那里向后看,能一眼望到山下墓地气派的大门。
“槽腻妈……”
“我妈碑上的名字都刻错了。”
平静的说完这俩陈述句,袁锦书斯文的漂亮脸蛋上表情渐渐消散,他关上水拔下钥匙,水波平息的水桶里倒映的是张毫无表情的脸。也没有怒火,也没有难过,也没有因祸得福的侥幸。
两件t恤一条裤子外加一条裤衩,他花了五分钟在清水里涮了涮就拧干凉上。套了件t恤拿上钱包从家后门离开,往上街走去。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时候最大的超市位于上街路口。
乡下的超市不比城里,但也是品类齐全,没有金六福但有金五福,伊利边上放着山堆一样多的伊犁。
袁锦书挑了两**矛台还拎了箱伊犁谷物奶,刚出门被后头的收营员大妈叫住。
“哎!哎小伙子!你的卡忘记拿了!”
大妈壮硕的身形追上来,差点没刹住撞上他。“给你哎,银行卡多重要啊,钱被人家取了你都不知道。拿着!收好了哈!”
“谢谢阿姨。” 袁锦书腾出手接过卡片,眯眼笑。
“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这一会儿估计还得下雨。”
袁锦书没再说话,把印着“qi yun z”拼音的**塞进口袋,拎着牛奶和酒走了。
上街离袁家不算远,公交车十分钟,但因台风公交公司停运,袁锦书步行到王百金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点。
王百金看到门前满脸笑意的袁锦书时,脸上露出了很显然的诧异表情,“小袁?”
“唉!王叔,我爸让我给您送两**酒。”
“这真是你说你爸让你给我送什么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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