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怎么回事?”生夏已经着浦泽去请太医了,眼下她正用温水帮澄琉清洗伤口,她看着那道口子只觉得触目惊心,虽然不长,但是周围血肉模糊,还有些红肿和淤青。
“她以为我怀孕了。”澄琉看着镜子,淡淡地说。
“为什么——”生夏的手滞了一下。
“我这几日不是老爱吐,又想吃酸的么,”澄琉讽刺地凝视着自己脸上的伤:“谁知道她会这么想。”
生夏很是不平:“你们干嘛不除掉她,何必给自己添堵。”
“她还有用,我总觉得她跟岑歌芮或者齐国在谋划什么,从她那里可以查出来很多齐国的事。”澄琉垂下眼帘:“而且元昊不想杀她。”
“为什么?”这下生夏是真的吃惊了。
“舍不得污了自己的名声么,大家都觉得他们情投意合,伉俪情深,借着姐姐的名头他可以干多少事。”
“那如果你要杀她呢?”
“他乐得我帮他动手。”澄琉不悦地瞥了一眼。
生夏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看着伤口说了句:“应该不会留疤。”
刚好这时候燕文来了,他行过礼,澄琉就笑着说:“又要麻烦你了。”
“殿下折煞微臣了。”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澄琉的伤,不由蹙了下眉:“殿下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划伤了,会留疤吗?”
“用什么划伤的?”
“铜镜。”
“这——”他说:“只要好好上药和忌口,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听燕文说得勉强,澄琉知道这事很悬,她只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平日里这么看着,偶尔还会觉得有些赏心悦目,可方才见了澄珪,她才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她说不上自己哪里难看了,可就是不及澄珪,怎样看都毫无悬念地落了下风,她厌恶那张脸。
燕文在澄琉的伤口上细细地撒了层药粉,凉凉的,接着就有些痛,澄琉轻颤了下眉,燕文专心致志地包扎着,安抚了句:“是有点疼。”他说得很随意,应该只是碍于情面,所以腾出精力来这么敷衍了一句。是的,最疼爱她的父皇、舅舅还有梁太尉都去世了,她凭什么要求这些不相干的人去做这么多。
……
澄琉再次见到元昊的时候是次日上午了,他应该才下朝,还罩着规规矩矩的朝服,急匆匆地就赶过来了。澄琉那时候刚用完早膳,正对着镜子发呆,她扯下了纱布,用手捂着伤口,然后左右打量,这伤口开得尴尬,恰好在眉尾的位置,若是再偏一点,就躲进头发里瞧不见了,可偏又遮不住,从正面看仍有一小截儿血痕,简直恼人。
元昊进来了,澄琉听到动静了,但她没回头,还是死死地盯着镜子。他也没解释,就在她身旁坐下,把她捂住的手拉开:“我看看。”
澄琉任他把她的脸转过去,但眉间隐隐蹙起了峰峦——她不耐烦,没人愿意把伤口给人看,而且还是这么丑的伤口。
“燕文怎么说?”元昊端详着这道蜿蜒的口子,像是光洁的雪地上裂开的一道山谷,看起来那么让人不舒服。
“只要好好上药、忌口,就不会留疤。”澄琉把脸转开了。
元昊还在看她的伤口: “她为什么打你?”
澄琉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装傻,她侧过身,正对着他:“她以为我有身孕了。”
“你?为什么?”元昊有些吃惊,澄琉看着他没说话,他恍然明白:“就因为你这几日胃里难受吗?”
澄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继续把手抬起来遮住伤口,然后看镜子,转而又不满地啧了一声,把手垂了下来。
“我帮你。”元昊前膝,他轻捏住澄琉的下巴,端详她的容貌,然后从妆台上取了支笔,沾了沾胭脂:“来,你靠近些。”
澄琉把脸凑近,她感受到微凉的笔触在她的眉尾游走,勾勒着,一下又一下。她又与他隔得那样近,他没有管她肆意的目光,专心地把视线都凝在了笔尖上头,从他浅浅的琥珀色的眼里缓缓地映出一朵花的样子——红牡丹,开在她的脸上,开在他的眼底。
他似乎是画得差不多了,元昊悬了笔,又把身子退了退,他说:“你自己瞧瞧,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澄琉转头看镜子,她说:“哪有斜着画花钿的?”
“这道口子是歪的嘛,”元昊仔细地观察着那枚花钿:“总有人要做第一个的,这叫’斜红,康乐公主首创。”
“你就瞎编吧。”澄琉侧过脸,认真端详,那朵花勉勉强强地把口子遮住了,她也觉得看起来单调了,不过自然比方才好了很多,她想了想,看着桌上的金粉,说:“那就画金牡丹吧。”
“这个好。”元昊接过小瓷盒,细细地又开始给牡丹描上一层边,他笑道:“我还没给人画过花钿呢,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好好画,别净聊天儿,”澄琉假装凶他:“第一次画没经验,要是画歪了就给我重画。”
元昊委屈地撇撇嘴,把最后一笔描饱满了,然后坐正了,仔细打量,说:“公主殿下可还满意?”
澄琉偏过头照镜子,然后高傲地点点头:“嗯,勉强还能入眼。”其实她只瞄了一眼,只瞧见了个金灿灿的影子。
“那——我有什么赏赐吗?”
“画得这么差,赏赐想都别想。”澄琉含笑背过身去。
元昊把她
手机阅读:http://m.00kshu.win/152667/
发表书评:http://www.00kshu.win/book/152667.html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79.第七十五章)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牙套雪姨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