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休息吧。”晚晴撑着站起来。
高嵘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晚晴浑身一个机灵。
“什么我啊你的,皇后,还有规矩吗?”
晚晴顿了一下,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看着他说不出话。
“几天没见着面,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了?”高嵘冷冷地看着她:“滚过来。”
晚晴僵了僵,还是走过去,高嵘忽然大笑:“这么不情不愿,是不是要朕喊一声妹妹才肯?”
“你够了。”晚晴一说话,泪珠子就滚下来了:“我……我……”
高嵘一巴掌招呼上去:“要说几遍?真觉得没规矩很讨喜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晚晴终于忍不住,捂着脸痛哭。高嵘的嘲讽像浪,劈头盖脸地铺下来,淋得她浑身冷湿。不住战栗。地衣上仿佛传来水滴的闷响,好似自尊委地的声音。
“我为什么这样!我为什么这样!”高嵘站起来把她拖到榻上。
外面的宫人吓得魂不附体,只听见里面的哭喊持续了近一夜。
……
就在这样的折磨里,她又有了另一个孩子。晚晴这时候早已经变了一个人,没日没夜的羞辱和折磨摧毁了她所有的美好,现在她像是在毒水里泡出来的。蒋诚不知怎的渐渐地成了她的信仰,在她心里父亲又终于伟大起来。
她延续了她的乖戾,即便高嵘对她如此,宫里的嫔妃照样对她闻风丧胆,背地里都说她简直是疯了。的确,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恨什么,秀儿撞见过她拿刀抵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里满是怨毒。
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岑谦,他这时候早已经娶了晚照,还生了个儿子。见到晚晴,他有一种阴暗的磊落,看着他的身影逼近就能感到山雨欲来。
“这孩子一定很漂亮。”
“谢谢。”
“如果是儿子,那齐国也有储君了。”这话说出来倒不危险,高嵘自己都承认了。
“儿子女儿都是孽障。”
“别这样,”岑谦笑了:“有什么不痛快的说一声,我们是老朋友了。”
“岑相本宫可高攀不上。”晚晴说笑。
“哪里的话,晚晴跟别人不一样。”岑谦看着她:“有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无论如何都做到。”
晚晴笑了笑。
“我说真的,别拿孩子出气。”岑谦盯着她的肚子。
“听说大哥回来了。”
“嗯,还没定下具体职务,只是召回来了。”
“哈,”晚晴笑了一声:“怕我让他去边境策划谋反。”
……
等晚晴真正见到蒋锐,是生下澄琉后了,这个女儿来得就不那么招人喜欢了,高嵘就看了一眼,起了名字便没再见过。孩子本身也不讨喜,精力足得很,几个乳母都哄不住,动不动就大喊大叫。
晚晴这天简直被她气极了,冲乳母怒道:“把她给本宫扔出去!”
乳母连忙抱着澄琉要走,蒋锐拦了一下:“来,舅舅抱。”
澄琉到他怀里依旧哭,却不乱动了,蒋锐看着她笑:“跟你小时候好像。”
“我出生的时候你才多大。”
“那跟你现在也很像。”蒋锐一笑,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齿,他在西北晒黑了,还学了一口方言,长安官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但他从前身上的一股子油腻纨绔气却荡然无存,剩下了一个男人的坚毅。晚晴觉得自己当年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康乐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澄琉,高澄琉。”
“哦——”蒋锐对澄琉做了个怪脸:“好名字啊,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咱们澄琉是把宝剑。”
一阵风扑过来,晚晴的头发乱了,她伸手去捋,宽大的袖子滑到手肘,蒋锐不小心瞥见了,脸色一变:“你手上怎么了?”
晚晴意识到什么,里面把袖子拉下来遮住那些伤痕:“没什么。”
“你撩起来!”蒋锐看着那分明是很多旧伤,一时急了。
“放肆!”
澄琉哇地一声哭出来,蒋锐心不在焉地哄了两下,顺手交给乳母:“都给我下去。”
晚晴死死地拉着袖子,瞪着蒋锐:“你在西北待野了是吗!”
“你……”蒋锐很心急,却又知道蒋晚晴的好面子,最怕人家看到她的弱态,他着急到最后,终于无奈又无力地问:“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晚晴顺口打算嘴硬,却顿了一下,冷笑一声:“还不是给你害的,高兴吗?大哥。”
“晚晴,对不起,我……”
“滚出去。”一滴泪从晚晴眼里逃出来。
“晚晴!”蒋锐冲过去抱住她,像当年他喝醉那次,两人都知道再多一秒就万劫不复,但又都撒不了手。
撒不开手,从一开始就是。
……
后来蒋锐在京城做了个富贵武官,时常能进宫去,他与晚晴的感情从谈天愈演愈烈,终于,鲜有人涉足的西三所成了他们的fēng_liú乡。
在打破大防后第二天,她居然见到了久不露面的高嵘,那时候她还在沐浴,心惊胆战地泡在水里,不知道高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他轻轻地往她身上浇水,像很久以前他们还没有决裂的时候:“你今天很不一样。”
晚晴不敢多说什么,只略略偏了个头。
“不像现在的皇后,像从前的晚晴。”
“我……”晚晴的呼吸急促了,像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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