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画像,一直强悍如老太太,也不知不觉气焰低了许多。
老爷抬起头来:“容谦,你的意思是催我们离开?”
容谦淡淡一笑,笑不及眼:“二老来这儿,原本就是为了看燕的未婚夫而来。现在人也看到了,也没觉得哪儿不满意,是也该回去和司徒澜提提是不是?”
见二老不作声,容谦声音冷淡几分:“还是二老觉得,看我容谦的后代落地,二老才觉得放心,才离开?”斜睨二老,容谦冷哼,“如果想让我容谦打光棍,让我妻离家出走,两位倒是可以住到天荒地老。”
“……”司徒二老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二老这才明白,他们能留在这里这么久,只是容谦还没想催着他们走。这个寡言的容谦,那张毒嘴,那颗心机丝毫不漏的心,足够令他们早就离开,甚至根本不让他们进来住都行。
容谦把母亲的画像再度挂好,打量着声音寒凉:“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是我母亲初为人妇时的美好生活。但这一切,正是司徒家的人亲手毁掉。为了司徒家的人,我母亲青春易老,芳华永逝。二老难道真的可以无愧于心地看着我母亲?要我母亲的一双儿女臣服于北?”
老太太脸儿一变。
容谦眸变得越来越犀利,不含温度的长眸最后环视着画室:“这画室,原是爸为母亲专门设置的画室……”
容谦没挑明,但言下之意十分明白。司徒二老现在住的,正是一个真正给予了母亲安逸生活的容长风的别墅。容长风,才是替司徒澜养大孩的人。
这里的一切,包括血脉,和司徒家全然无关!
司徒二老面面相觑。老爷轻咳一声,转身就走。老太太面色变了几变,卷了燕幼时的画像,向外走去。
容谦没看司徒奕,上了三楼。和燕打了个电话,这才放心地去沐浴。可沐浴一出来,容谦站在屋正中,错愕地看着不速之客。
司徒奕?
三分钟后,司徒奕和容谦一起坐到书房。
看着一应俱全的书房,司徒奕微微动容。这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房间,里面干净整齐,适当地挂了幅八马图和山水图,一下让书房高档大气起来。这种儒雅里带着大气的气质,并不是司徒家能给出来。
司徒家上下都是军人,只有冷肃严谨,并没有那一抹柔情缱绻……
“这些天没赶我们走,是为了燕?”司徒奕试探着。
容谦瞄了司徒奕一眼,递给他一支烟,让自己的脸避在烟雾中。
“我们来的本意,是想帮助你们兄妹。”司徒奕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说下一句,“你老婆没事吧?”
“还好。”容谦懒懒给出两个字。
“怎么没回来?”司徒奕追问。
容谦挑眉:“好等你们离开再回来。这样比较安全。”
司徒奕大为尴尬,轻咳一声,清清喉咙:“燕她爷爷奶奶准备明天回北京。燕能不能送一程?”
“不能。”容谦声音淡淡。
尴尬着,司徒奕几乎说不下去:“你还真不怕我们对你们兄妹怎么样?”
“怕。”容谦将烟头移开,让自己的冷凝全然暴露在司徒奕面前,“但你们该比我更怕。我和燕……不怕半夜鬼敲门。”
司徒奕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容谦的意思正是暗指司徒家才做了亏心事。然而在夏思思的事情上,司徒家确实做了亏心事。
容谦忽然扬眉:“他们走?你不走?”
真是明目张胆地催着他们离开。司徒奕怪没意思的
只得压着太阳穴厚起脸皮:“别这样,打发叫化了一样。我好歹是你们的叔叔,我没得罪过你们。我是一心想让你们冰释前嫌,再说了,我这次来,可真的是为了你们母亲当年的冤情。”
容谦不语。在这住了十天,一点进展也没有,司徒奕也好意思提这个。
静默中,司徒奕也明白容谦的看法,更加不好意思。司徒奕站了起来:“我明天去省委有没有当年艺校的档案。云雪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去逛一次油画街吧?我去了一次,可实在无从下手,不知该问谁?”
容谦淡淡的:“司徒澜说过,我母亲的事,他全权调查。”
司徒奕噎住了。讪讪地起身,自言自语:“我还不如直接求你老婆更有用些。”
司徒奕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司徒二老果然决定离开。离开的时候,二老交给容谦一个精致的檀木雕花纹首饰盒:“这个是送燕的。”说完,不容容谦拒绝,老爷紧紧压住容谦的手,“如果燕不要,到时让燕亲自还我们。”
司徒奕亲自把司徒家二老送去机场。
冷眼瞅着三人坐上出租车,容谦面容淡淡,屹立如山。直到那三人消失,容谦才转身进了奥迪。
“唉——”车内的司徒奕长叹。
司徒二老瞄了儿一眼。
司徒奕摇头:“瞧吧,受伤害最深的是容谦。爸妈也该看出来了,除了对容长风和他的老婆妹妹,容谦对谁都能保持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冷心冷面。爸妈,如果我们动了这几个人,只怕才真的再没有退路了。”
司徒二老别开目光,不发一言。好久好久,司徒老太太悄悄抹了把眼泪:“我们司徒家的后代,窝在这里,太委屈了。”
“接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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