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萧景清不由地大急,洞里无水无粮,难不成要将他活活困死在这里?
可惜无论怎么喊,都无人再应,只剩下他自己嘶哑的声音在洞底一遍一遍地回荡,空寂寂的,倒听出一身的白毛汗。
“不能坐以待毙。”萧景清余怒未消,捏了捏拳头,憋着一口气,趁着头顶尚有些天光,开始仔细查看四周的石壁,却发现支撑点倒是有,只是无论如何都得用轻功才攀得上去。
还好,虽然他人被那老头的药折腾得有点发虚,但内息尚在。
“试一试吧。”萧景清深吸一口气,看好路线,一提气——
没提起来。
萧景清一跃没跃起,险些左脚绊右脚摔个马趴,忙定了定神稳住,又检视了一遍丹田,确认了自己内力尚在。
“莫慌。”萧景清暗暗叮嘱自己,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口诀,再次提气——
还是没提起来。
明明内力未失,可无论他怎么使劲,心法口诀换了一个又一个,经脉内蕴含的内力就如同海中月镜中花,看得着却摸不到,聚不起更提不上,总是一场空。
莫非这就是老头那丸药的作用?怪不得他走得那么干脆放心,原来是一早就算准了自己逃不掉。
萧景清一时间遍体发凉,两股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满心凄惶地四顾而去,却想不出半点法子。
真气不凝,运功逼毒自然也是不成,难道真的要在这里不生不死地当一辈子的药人?
“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呢。”一想起半日前的痛彻心肺,想到自己要被这样折磨至死,萧景清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想过无数种的死法,唯独没有这样被无穷无尽的折磨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忍不住开始琢磨怎样迅速地结果自己了。
“吃饭吧。”
也不知想了多久,直到洞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头顶才传来了一个平淡听不出半点起伏的声音。紧跟着,火光一闪,一个小竹篮被慢慢地放了下来,竹篮里一碗清水,两个窝头。
萧景清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小篮子,没动。
送饭的是之前跟在老头儿身边的年轻人。他从洞顶探出半个头,见萧景清不动,也不生气,直接将篮子又慢悠悠地往回拉了起来:“不吃也行。反正那药里放了不少的好东西,能吊着你的命,几天不吃也死不了的。”
合着不让人生,还不让人死了?萧景清火气一下就蹿到了头顶,破罐子破摔地呛声道:“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看你们还试什么药!”
年轻人一愣,随即笑了,倒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撞就撞吧。死还不容易嘛。”
“你以为我不敢死?”萧景清自以为他是在激将。
年轻人却完全没这个意思,不慌不忙地将篮子收了回去,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当然敢死,你只是不敢生而已。”
“你说什么?”萧景清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讥讽不已地质问道,“什么叫我不敢‘生’?到底是谁不让人好好过日子把人抓来试药的?”
年轻人有些无奈,却不欲与他争辩,只道:“你既想不明白,那就先这样吧。”说着,转身就走。
“你等等……”眼见得黑暗重新笼了过来,萧景清本能地心一慌,到底还是出声喊住了人。
“还有事吗?”年轻人折了回来。
“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实在碍不着你们什么事,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萧景清声音有些难以察觉地颤抖。
年轻人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事并不是你觉得无碍就是无碍的。”
“什么?”萧景清越听越糊涂,养伤的日子可不就是离群索居,与人无争吗?
年轻人却没有再说,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只是到底在上头留下了半截残烛,一星飘摇的暖光,圈出一小块亮。萧景清就就着这一点微弱的烛火,将那句“碍与无碍”咂摸过来咂摸过去的,却是越想越不明白。他折腾了一整天,早没了力气,头顶那点昏暗的烛光一照,倒愈发让人昏昏欲睡起来,不多一会儿,整个人就迷糊了。
而后,就被活生生地疼醒了。
与白日刚服下药时不同,这一回他四肢百骸如同被钢鞭抽打,每一寸都疼到骨头里,连叫声疼都叫不出,只得死死地揪住胸口的衣襟,大张着嘴一个劲地倒气。好容易稍微缓了一点,那疼就一起往头顶蹿,两只眼珠子似乎随时都能争出眼眶,“咚、咚、咚”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鼓膜,每撞一下,天灵盖处就像挨了一鞭,一颗头恨不能裂成两半。饶是他经过了白日的折磨,心里又有了准备,仍觉得难以忍受,那药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他越是疼,神志就越是清醒,便是有心想晕也晕不过去。他撑了一会儿,到底受不住,竟病急乱投医,就着那一点烛光,抱着头就往旁边地上的一块土石上撞。只可惜他腹内空空,四肢无力,又疼得快虚脱了,这一撞力道也十分有限,除了把脑袋撞得疼上加疼,半点晕过去的意思都没有,试了几次不成,心一横,索性拿出不要命地气势来,一咬牙,也不怕真把自己撞得脑浆迸裂,狠命地就把脑袋砸了过去。
“轰——”也是他脑门硬,那土块结的石头竟被他这么一撞散了开去。他自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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