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小姑娘,你不要以为嘴一张钱就可以骗到手。我不会上当受骗的,你走吧,不要烦我。”
颜妤红着脸离开,心情很郁闷。
等她心情略微好转,她瞄准一个中年男子。
她快步走上前,拦住那个中年男子的去路,央求说:“叔叔,我的钱包被偷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给点钱让我回家。”
那名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对她说:“我身边没带钱,帮不了你。”
颜妤碰了一颗软钉子。
她站在一旁,观察广场上的人,看见一个衣着时髦,化妆精致的年轻女人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了。
颜妤推断,她不像没钱的人。
颜妤走到那个时髦女子的跟前,鼓足勇气说:“我的钱包被偷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时髦女子看向她身后,眼睛发出亮光。
颜妤这才明白,时髦女子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她在等人,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颜妤识相地转身离开。
颜妤接二连三乞讨失败,不由气馁了。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乞讨也是一门技术活,一样需要技巧,除了乞丐装,言行举止以及面部表情都要达到令人同情的高度,才能激发人们的悲悯心,才能得到帮助。这都不是她能效仿的。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跟妈妈说过,她今晚要回去的,如果妈妈等不到她,肯定要急死了。
想到妈妈,还想到爸爸的病情,以及那笔没有着落的救命钱,她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含泪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末班车就要开走了。
她心里很焦急。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脑子里有了一个念头。她盯着自己的手表看了几秒钟,这是爸妈送给她的毕业礼物,买的时候也算价格不菲,要一千多元。她一狠心将手表撸了下来。她现在穷途末路了,打三折卖掉总可以救救急吧。
她从行李里翻出一本簿子和一支笔。她在簿子上疾写一行字,然后把簿子摊在自己面前,把手表放在簿子上,她自己蹲在行李旁,低着头。
五分钟过去了,没人关注她。
她很害怕,觉得这样下去,看不到希望。她一咬牙,把簿子高举到头顶,终于有人看到了,停下来浏览了一下就走开了。
她很失望,站起身,把簿子举在胸前。
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议论纷纷:“这只手表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真的也不会要三百元吧?”
“这个牌子的手表听也没听说过。”
“这只表到底值多少铜佃?”
“现在骗子多,花样翻新很快的。”
“看到哇,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像她一样。”
“现在的小姑娘啥人愿意吃苦?喂,看侬长得蛮好的,干嘛不去傍大款,大款有的是钞票,被侬骗掉一点,不痛不痒的,侬骗阿拉格种工薪阶层,作孽格。”
……
颜妤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哟,哭啦。小姑娘,侬勿要哭,阿拉勿是要欺侮侬,实在是现在骗子太多。勿要哭啊,阿拉相信侬一趟,大家凑一凑,帮侬凑足路费。”
“是啊,手表阿拉勿要,就出几块钱,凑一凑就帮到人家了。来,大家相帮一下。
围观的人你几元我几元,把钱放到她面前。颜妤看看数额,钱已经够买一张车票了,还有人要摸口袋掏钱。
她出言阻止:“够了,买车票的钱够了,你们不要再给我钱了。”
那人说:“钱多了你就买点东西吃吧。”
“是啊,是啊。”
“小姑娘看来良心蛮好,不像骗子,骗子是要得越多越好。”
颜妤给他们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帮助我。我要赶末班车,不能一一跟你们道谢了。”
“快去,快去。东西要拿好,不能再丢了。”
颜妤拿好东西,临走前又给他们鞠一躬,然后飞快地跑到售票窗口,买好车票,气喘吁吁跑到检票口,终于在开车前一分钟上了长途车。
晚上颜妤回到家,妈妈果然等急了,连声追问:“我拷了你好几次,你为什么不回我一个电话?如果你在车上不方便回,那应该上车前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几点回家。你这样做会让我安心一点,知道吗!”
颜妤听到妈妈的抱怨觉得奇怪,“我没听到拷机响啊。”说着,她去翻包,怎么找拷机都不见踪影。
她沮丧地说:“拷机丢了。”
妈妈没好气回她:“还好,人没丢。”
人也差点丢了。
颜妤不敢告诉妈妈今天她差点回不来。
今天真凄惨,那么多钱没了……她闷头吃饭,尽量不说话,否则言多必失。
妈妈端一碗汤上来,坐在她身边告诉她:“上午有人来看我们的房子,觉得挺满意的,我们价钱已经谈好了,明天我就去和人家签合同,你在家把东西理一理,我们尽快搬出去。”
颜妤抬起头,担心地问:“明天我们都不去医院,爸爸一个人行吗?”
颜宏斌做血液透析后常伴有头痛,反胃,呕吐,以及抽筋,皮肤瘙痒等症状,有她们陪在身边,他可以分散注意力,不会觉得颓丧和痛苦。
妈妈说:“你放心吧,你爸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血透治疗,他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痛苦和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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