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叙江湖- 第二十一章：棋局的无奈(3/4)

>他听见高晓川在叫自己的名字后就很不情愿说道：“多谢王爷手下留情！老夫还没死在王爷剑下，这双耳朵还能用！王爷你就说吧！”

司马秀也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要说就说，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高晓川只是浅浅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仰天长叹一声，才缓缓的说道：“当年，我的父王曾经给我讲过，天下如棋局，众生万物如棋子，圣人才是下棋的人。而现在我辈人才辈出，又看到当今我大宋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朝中又是奸佞当道，时局黑暗。所以，就出现了一些有识之士，如王安石大人这样的想一手改变天下。现在来看，又谈何容易？”

这时李水月已经悠然的坐在七宝琉璃灯的灯座上，听完高晓川的话只是随口插了一句说道：“想当棋手，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高晓川也只是笑了笑说道：“棋手有棋手的无奈，棋局也有棋局的无奈罢了。”

黄卷也插嘴道：“当今天下，陛下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真正下棋的是太后和镇南王。大哥和王大人也只是在维持平衡吧。”

高晓川笑了笑，继续说道：“黄兄弟说的不错。太后、陛下在和镇南王下这一片关乎天下的大棋。说到底，无非争权夺利罢了。我只是想利用江湖的力量制约朝廷，辅助变法，让百姓喘口气罢了！可是，咱们江湖中人呢？你争我夺，有争名夺利的，像司马楼主。有想掌控天下的，像夫人！还有图谋造反分疆裂土的，像鹤舞柳！最后大家都成了镇南王和太后棋盘上的棋子！不可悲吗？你们可都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一代高人啊！”

赵小玉这时在远处狞笑道：“这么说，你就不想当皇帝吗？”

高晓川看了他一眼，又是叹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你们看看当今圣上都累成了什么样子？三十几岁就病入膏肓，唉——！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司马秀也跟着插话道：“不要讲这些大道理，说正题吧！你两年前是真死，还是假死？！”

高晓川苦笑道：“当时我是真想死！可是黄兄弟震断我心脉后阴差阳错的也封住了毒血的流动，当时我就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千千又因为舍不得我，把我封禁在了玄玉石棺里。这些年玄玉石棺把我体内的毒给吸去了不少，又因为我年少从少林出来时就带着‘菩提舍利’，有了舍利的功效，所以当时我并没有真的死去。后来，千千有一次在对着我的身体说话的时候发现我的身体还有余温，才知道我并没有死，只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但是，救活又基本不可能，她才有了京城偷药之行。在镇南王府偷药又谈何容易，她才上了少林想办法。她后来偷入藏经阁发现一本佛经上写到《易筋经》和《洗髓经》都可以把人练到假死状态，也有一些类似西域的龟息大法那样的功效，所以她就大胆猜测是不是两部神功加起来可以把我救活，才有了后来的这一连串的事情。黄兄弟后来在君山找到了我的石棺，就也搅了进来。所以说，如果说当初是我设的局，也对，也不全对！准确的说这是上天设的一次局啊！”

黄卷这才长出一口气，说道：“我总算明白天峰大师为什么说万物皆有缘法了，原来他老人家早就看透了。虽然看似阴差阳错，却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安排。”

这时候戴小风却不阴不阳的说道：“难道，两年多前在皇宫的时候王爷真有想死的心？”

高晓川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认为我当时还有别的选择吗？”

戴小风笑道：“刚才王爷说到你从少林出山时就带着‘菩提舍利’，这件事可是没有人知道啊！‘菩提舍利’，天下至宝，谁人不知啊！你心里很明白，当年在京城你受了几次重伤都没死，就是这舍利子的功效啊！所以，你早就知道黄卷那一掌就算震断你的心脉也要不了你的命，这才宁愿承受那一掌，这也就是你早就安排好为什么让黄卷出那一掌的真正原因吧。但是，如果你被刀砍去头颅的话或是遭遇被乱刀分尸之类的死法那可就麻烦了。不是吗？”

这时，司马秀听到戴小风的话后也跟着高声叫道：“哦——！原来这还是你的局啊！你让黄卷打你一掌，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你的真死了，花千千把你急忙抱走是不想然你挨一刀。实际上，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啊！你早就算好了黄卷会听你的话最后出手震断你的心脉，也算好了花千千不愿你的尸体落在朝廷手里会把你抱走，是不是？你刚才还假惺惺的假借什么上天安排的狗屁局之类的话来骗大家！我呸——！你想过没有？就因为黄卷打了你一掌后，他背了多少黑锅？你知不知道！！什么杀兄小人，什么忘恩负义！他都受了！你呢？你只是想着什么天下江山，你连兄弟都不要了，要江山有什么用？！！什么天下棋局，什么太后在和镇南王下棋，都是骗人的！因为你也在下棋！我们也都是你的棋子而已！！是不是？！高晓川——！！你凭什么为了你心中的天下江山就牺牲我们？！凭什么！！”

黄卷默默的看着司马秀，眼睛湿了。

林小如也在这一刻被司马秀的勇气给折服了。因为她知道，司马秀是在为黄卷鸣不平……而她却做不到。

高晓川没有辩解，因为他知道辩解也没有用。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骂的好！真痛快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