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舞剑- 第七章(4/5)

，则往往是去影响别人，让别人选择他早已预备好的路，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一条狭道，一条不归之路。

狭道极窄，只能同时容两匹马通过，但七贤像是预先已经商量过一样，毫不停顿地驰了进去，先后有序，互相之间毫不干扰。只有山中月一个“不合群”的家伙始终跟在叶守寒山身边。

马儿像风一般穿过山缝。在通过山缝中央最狭窄的段落的时候，七匹白马竟忽然同时人立而起，若马背上的是普通人，肯定早已被摔个七荤八素的了，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七人紧握辔头，稳住身子，都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却并不表示他们的处境能比摔倒好多少——甚至可能糟糕得多。

在马儿忽然受惊那一刻，余今岁等人早已心知不妙。人枉称万物之灵，但对危险的警觉性却比其他“低等动物”都要迟钝得多。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一旦动物们忽然受惊，那么不管眼前的景况多么平静，甚至是欢快也好，危机必然已迫在眉睫。

余今岁刚安抚好自己的坐骑，立刻抬头望向断崖，看见一幕毕生难忘的景象。余今岁纵横江湖多年，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也了无所惧，但这时——说来荒谬——他确确实实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如鹅毛，乘着风飘飘然向上移动。他禁不住低头一望，却赫然看见自己正坐在马背上，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简直引人发噱。

他精神一振，忽然间又“魂魄归位”，发觉自己还是坐在马背上，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崖顶上那几块犹如魔兽怪物般的巨石。是的，巨石，整整齐齐排成一列，任何一块都足以把人压成肉酱的巨石。

最先冷静下来，回过神来的还是蔡京，他大喝一声：“跑！”

众人策马急奔，望能逃过灾厄，但马儿再快，又岂能快过宿命？它们连滚石都快不过。巨石转瞬即至。

一时之间，众人都幻觉自己仿佛身处于早春旱雷之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耳膜倒是不怎么痛，因为它们根本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脚下的大地在震动，两侧的山崖在颤动，众人头上那一条狭窄的天空，仿佛是分裂天地的一把利剑、一道雷霆。刹那之间，天崩地裂，天诛地灭。

当这场人为的“天谴”终于过去，众人死里逃生之后，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运气。

“所有人都没事吧？”蔡京看着身边面色犹如白纸的白霜凝，大喊道。

“我们没事！”余今岁拉着司徒剑横，边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边大喝道。

“我们也没事！”山中月扶着叶守寒坐下，大吼道。

他们全都大吼大叫，并非因为劫后余生犹有余悸——虽然他们的确有——而是因为不大吼大叫，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听得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经历过刚才那一劫，耳朵还能发挥功用已经算是万幸了。

万古楼没有吼。他是没听见众人的话，还是根本开不了口？

两位受伤的姑娘坐着静养调息，四个男人又再度进入夹缝，分头寻找。叫喊之声不断，引发阵阵回音，偏就是没听到一点回应，直至司徒剑横听到一声哀鸣。那哀鸣像是从亘古就存在的古井中幽幽传出，明明声量不大，却直灌耳膜，传到人的心里去。每一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都知道：叫的人离死不远了。

司徒剑横发一声喊，把其余三人召来，来到传出声音的巨石旁。若换了平时，司徒剑横一人就足以把这块石头搬开，但险死还生之后，功力难免大打折扣，而且现在他也实在是没有勇气独自一人揭开巨石下面的真相。他一向敬重的二哥，现在就在下面，他怕看到的，是他无法承受的答案，这种时候，任你是盖世豪侠，也跟一个需要人从旁支持的凡人没有任何分别。

天地无情。纵使神功盖世、权倾天下，此时此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四人互望一眼，决意地点了点头，一同伸手提起巨石。观乎巨石的体积，四人自忖以此时此刻的状况，不全力施为根本不会有效，所以一出手就毫无保留，谁知就在四只手掌同时触到石头的瞬间，那石头竟像是早已被风化了千年一般，应手而碎，变成一堆粉末铺在了下面的人身上。

“怎会如此？”山中月活像是看见死人复活般惊诧。

“二哥可能有救！”司徒剑横喜道。

“只怕未必。”余今岁摇头，神情苦涩地说。

蔡京把万古楼轻轻扶起，探了探鼻息，又把了一下脉，其后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样？”

蔡京声音嘶哑，仿佛蕴含着无限悲痛：“一时三刻死不了。”

“既然暂时没事，那就是说还有救了，蔡先生不必过分忧虑。”山中月不知就里，胡乱地安慰一番。

“你懂个屁！”蔡京忽然大吼。

余今岁平时虽玩世不恭，但毕竟是老大，在必要时还是拿出了老大的模样。他把手按在蔡京的肩上，安抚着他，边向山中月解释道：“刚才巨石化灰，实是被二弟以精纯内力灌入所致。他虽豁尽全力，把巨石击碎，但在内力耗尽的一刻，还是被巨石的冲击力所伤。当时情况危机，二弟想是急急运起内劲，欲作抵抗，谁知却慢了一步，被巨石的反震力把功力逼回体内，全身经脉皆被反噬。如今，疯狂乱窜的内力被封在他的体内，欲吐无从，欲化无力，结果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看他现在不哼一声，其实感觉是比死还难受，还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