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听余安说吗？这是余老爹在仁和堂买的，还排了两天队。”
“别人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他还不乐意咋说就咋说啊。”
“余安成天吹牛胡侃，你还信他？”
余安不知内情，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穷鬼用得起生肌散吗？敢在这儿胡说！”
两边人争论不休，苏友德不得不出面。
他沉吟一声：“想知道药的真假很简单，生肌散贵重，仁和堂怕产生纠纷，卖的时候会登记购买人的信息，去查查就知道了。”
“不用查了，这哪是药啊，就是草木灰，能这么坑儿子我还是头回见！”
“还真是，没药味儿，药粉也不可能这么轻。”
“给我也看看。”
村民们纷纷上来查看生肌散，得到的结论完全一致。
苏友德蹙着眉头看向余明：“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我…我遇上卖假药的，我本打算在仁和堂买，可没货了，阿生的病又着急，我就托人买了两，我还奇怪怎么没用呢，阿生啊，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余明哭得老泪纵横。
看他这样，倒像真的不知情。
余生却很清醒：“三年前你给二弟买了一，就是你手上拿的这个吧。”
时间刚好对得上。
而且那黑色瓷是仁和堂特制的，就算有假冒的也不可能仿制得这么逼真。
唯一的解释就是子是真的，余明没舍得买药，往子里装了些草木灰来糊弄余生。
“怎么可能？这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买的！
可不管余明怎么解释，相信他的人都越来越少。
仁和堂的生肌散效果极佳，可价格太高，舍得买的人家不多，所以也没特别紧俏抢手。
再者余生不是急症，等个三五天再买药也不要紧。
怎么余明就急着托人买了？
再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分不清药粉和草木灰吗？
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分出来。
余生摇摇头：“这个事儿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你就把西厢两间屋和坡地分给我，我和阿叶都没意见，但请你看在我们的父子情分上多给一袋粮食，好歹让我们把这冬天熬过去。”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余家其他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是吧，这叫分家？”
“偏心的大有人在，不过这么偏心的人真是世间罕见，那坡地啥都长不起来，你是成心饿死他们？”
“余生没到衙门当差，你家穷得都吃不饱，现在余生病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秋收大多活儿都是余生做的，你好意思就给一袋粮食！”
郑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说银子都给余生买药了，粮食也卖了填进去了？
可刚刚卖假药的事儿已经被揭露了。
“你们就让我来写这个文书？”
苏友德不悦地问道，要是写了这文书，别人还以为他拿了余明多少好处呢！
余明摸了摸鼻子：“我…你这孩子没等我说完，你身体不便，种不了地，不如多拿点现银，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让你看病，赡养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有你二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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