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到大厅,文艺委员就像策马扬鞭抓住缰绳一样拽着她不放手。
“肯肯听说你会二胡,好有艺术细胞喔!音乐不分家,那你会弹琴吗?配时机音乐的林芬发烧太严重了,估摸着明天肯定来不了。你对整场表演和剧情都很熟悉,钢琴谱就在这,你看一下能弹吗?”
“我的程度只能弹响。要不你去问问程今?她钢琴考级通关了。”
“程今?我不敢,现实版孙二娘母夜叉。”文艺委员一手谱子拍头,恍然大悟。“怎么给忘了,我可以让余铠帮忙啊!”
“别!直接去问程今还有一线希望,你若找余铠,往后你不得安生,一点不夸张。”
“这么惨?”她张大嘴,震惊不已。眼珠子一转,赔笑道:“那,那我还是先问问别人吧!”
约了人去拿明天要用的演出服,十几套有些沉,就叫了几个到场早的同学帮忙。
回来的路上周肯肯专注看另外两个女生嬉闹,没看路,右脚一下就踩进了马路旁已经被碾压变黑的污雪里,短筒雪地靴瞬间灌进了不少水,冰得她一哆嗦。硬着头皮走了几步,每踩下一步都能明显感觉鞋底囤积的水在收、吸,她体质畏寒,刺骨的寒意迫使她必须得换双鞋。
同行的人把租好的衣服先带了回去。她坐在公交站的公共座椅上,小白准备脱下自己的袜子给她,动作已经上手结果被她叫停。“就算换了袜子穿进鞋里也会湿。”
“我把鞋也给你。”
“不用不用!前面那条街有家便利店,卖些生活用品,可能会有袜子或者鞋子。”
“那你在这等我,我快去快回。”
“小白。”
“呃?”
“拖鞋也行。”
“好。”
临走前,他褪下围巾,叠好盖在她腿上。“先把脚擦干,肯定很难受。”
周肯肯盯着他疾步前行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转角看不见。
“大傻子啊!”低头轻声嘟囔。
银月挂在灰蒙蒙的天上,异常的圆滚,但配合着寒风,成了道不尽的凛冽。又是近十五的日子。没有繁星,整个夜空只有月亮的光辉,星光想展露锋芒也不敌过月光的百分之一。是不是只、仅仅和单单这种词都是自私的?因为只能是唯一,所以丢弃了除一之外统统?因为心有所属,所以视而不见?
小白买到了新袜子和很可爱的小兔子棉鞋,她拿纸巾擦脚,由于穿太多,身子异常笨拙,佝身、抬腿好几次才能固定一个姿势,显得十分滑稽。小白丝毫不管她威胁怒目的表情,兀自站在一旁傻笑。等她弄完,他从怀里掏出湿纸巾递给她,温热的绿色小袋子在她掌心发烫起来,僵在原地好几秒后才撕开擦手。
“主显节之后我可能会去德国,先申请语言学校学语言!”小白没有坐在她身边,而是蹲在她身前,掌心朝下贴着她膝盖上围巾。
她的思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打断,又惊又喜的露出微笑。“真为你高兴。”
“你希望我出国吗?”言语透着试探,这让她捉摸不透他对回答的偏向。
“当然!这样的话,往后我又多了一个能让我炫耀的朋友。”
他咯咯直笑,眉眼弯弯温暖了月色凛冽。手伸进怀里,掏出一袋乳白色的牛奶塞进她左边口袋。“那你可要炫耀一辈子。”
“可以啊!前提是你要一直成功。”
“好!我会成为闻名中外的小提琴家,这样你也能跟外国人炫耀我这个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略带白净的脸有成功的渴望和俯瞰众生的孤独。
此时的他可能想象不到,在未来,他会比自己预期的还要成功。
返程途中,她倏而想起什么。“对了,在德国一定一定不要学张藤吊儿郎当嗑瓜子。”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欧洲人认为只有公园里的小动物才爱吃瓜子。”
“哈哈哈哈!”
冬季的街道人少幽静,向来内敛温润的人竟然爽朗而放肆地大笑起来,因为一句又冷又尬的话。
回到教室后虢奕斜眼看她的鞋好几次,半天才憋出一句“鞋很漂亮”,她晃了晃脚上的棉鞋,鞋头那只小兔子的耳朵也跟着左右晃动,确实可爱得很。
“谢谢。”她高兴地报以感谢。
但当他转身张罗刚休息不到两分钟的同学们开始排练的时候、无止境的挑刺挑刺再挑刺的时候、众人怨声哀悼苦不堪言的时候,她明白了,刚刚那句话是揶揄,不是真心话。
她缩着身子躲到门口喝小白塞给她的那袋牛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热,她的口袋总归是要比他的胸膛冷太多。认真眺望黑漆漆的远方,忽而听后面有人叫她,神经一蹦,猛吸了一大口,奈何肺活量不是预期的那么大,呛得她差点喷出来,捂嘴不停的咳嗽。
背后一只大手带着报复心的帮她用力顺气。“这么着急干嘛?”
“我喝牛奶呢!”
“当着我面喝也没什么关系。”
她用咳得发红的眼睛望向他,很奇怪。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两眼间攥紧的眉头,冰凉的手指一触到她,皮肤就立马舒展开来。他觉得有趣,像极了反向含羞草,心情莫名舒畅很多。
“以后不用避讳了,我现在看它没那么不顺眼。”
“那恭喜你克服心理障碍。”
“同喜!”
后来她问,是不是因为有了这段留学经历所以才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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