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即是黑- 67.凭什么(2/2)

西一样样扔出来，撕碎，践踏，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乐易平当时脸上的狂怒与绝望。

还有南星，他不是真的要勉强她做些什么，他只是需要一把火，把他深藏在身体里的yù_wàng点燃。他利用了南星对他的感情，可只要他不说，南星永远都不会知道。没想到的是，居然让南星捡走了那个他谎称没电的手机。他大意了。

南星说过，她站在舞台上，就是要听人为她喊好的。

说得不错，他今天，做到了。

成功都要付出代价。可他值得付出的“代价”，就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一个废弃的剧场和一个他自己这么多。

在台上，掌声中的他自己，早已像那个废弃的剧场一样，被yù_wàng和绝望烧成了一片焦土。

夜深了，南星的声音有些冷：“阿鸣，恭喜你，今天的这出戏，很精彩。”

乐鸣两眼直勾勾望着她，胸膛起伏，喘息粗重。

南星的大眼睛被深黑的夜幕染上浓重的墨色，连周遭无数的灯火都无法点亮，“你怎么知道我愿意为你做出牺牲？你凭什么要替我选？”

凭什么？如果可以让南星选，她宁愿陪着那个失败的他，那个一蹶不振的他，一辈子不离不弃，她也不会选择，为了他的成功去放弃她自己的底限。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只抠门的流浪狗，她拥有的东西太少，哪舍得再失去？

南星转身伸手，一辆黄色出租连灯都不打，“咔嚓”一下，斜杵在两条车道之间。

乐鸣上前拦住她，“你去哪儿？”

“魏老师身体不好，我在酒店陪陪她。”南星开门上车，车子又“咔嚓”一下，钻进那拥挤得让人窒息的车流之中。

夜未央，却已曲终人散。

乐鸣长久地望着出租车开走的方向。

他错了，这女孩，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她只属于她自己。

灯光太晃，他闭上眼睛。“可是我，早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