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梦里,躺在血泊里的孩子变成了我自己,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听到自己的质问,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着。
我多想,这一切是一个梦……
我不想死……
我不要死。
一片花瓣缓缓的落下,盖住了我的眼,让我触目之下一片赤红,鲜血一般的绸红,再让我看不到其他,也听不到其他……
时间仿佛静止,我能感受的我被漫天飞舞的花瓣层层掩盖,仿佛陷入身后的泥土中,从泥土之中长出一根草。
这根草带着清冽的冷香,带着我熟悉的青草味,这熟悉的味道,让我留恋……让我不舍,让我好想唤他一声:“眠迟……”
“眠迟……”
呼唤声终于突破口,恍若带着毁天灭地的嘶鸣。
“眠迟……”
第二声溢出口,熟悉清冷的青草味一下子蔓延开来,眼帘中的红色,瞬间消失不见。
身上,丧失掉的力气,陡然间回来,刚欲噌的一下起身,肩头就被人压住。
入眼帘地是桓芜那一张极年轻的脸,以及灰白色的一头发丝,他眼神平静打量着我:“你最好现在别起来,你还需要再躺一会儿!”
“什么意思?”
眼珠子转动,不在床上躺着,现在躺在地上,就算炎炎夏日这皇宫里的地都是青石板,躺在上面后背冰凉冰凉地。
桓芜压着我肩膀的手,抬了起来,对着自己的鼻尖扇了扇,使劲的嗅了一口气:“你没有闻到一股浮浮沉沉的味道吗?很淡很浓,说不清道不明!”
我问:“有人对我下药了?皇宫如此森严,他怎么进得来的?”
之前的都是幻觉,我睡着之后的幻觉,这个幻觉让我想到在两淮的时候,在运河边和独孤倾亦在一起时,我也产生过类似的幻觉。两个幻觉极其类似,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
桓芜盘腿落座,落在我的旁边,执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低垂的眼帘,一派认真,把起脉来:“是谁进来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体内中了毒,致人迷幻的毒!”
“还好昨天你脑子发热,让我给你把一下脉,不然的话,我还以为这毒,在你体内深藏已久了呢!”
我陷入疯狂的思量之中,脑子飞快的转着,“你现在让我躺在地下不起,是想让我更加清醒点?因为地上凉?”凉意阵阵传来。让我略微疼痛的脑袋,好受了一些。
桓芜老实的点头:“嗯,不过……你体内的毒,也不像刚刚中的?你曾经有没有产生过幻觉过?”
默默的凝望着他,平静如水:“如果这是幻觉的,我想我两个月前,中过一次,不过那个幻觉,只是一瞬间就没了,不像今天这个幻觉,仿佛身临其境,历历在目我真挣不开!”
桓芜抿了抿嘴角,唾弃着我:“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房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来,你一直沉迷着幻觉中的绝望之中!”
桓芜把我的手,直接扔到我的小腹上,自己两腿一蹬,跟我一起昂面躺下,后脑勺压在手臂上。
嘴巴微张,刚欲开口,桓芜自说自问,又道:“其实你不一定醒不过来,你一直在叫着眠迟两个字!”
一咯噔,心头一阵刺痛,我真地把他的名字叫出来了。
“幻觉这东西!有意思的!”桓芜平静的仿佛诉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它就像梦境一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底最渴望,最害怕的,都会通过幻觉产生出来!”
“能告诉我,你在幻觉里看到什么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屋子萦绕的冷洌的青草味,两淮之主,独孤倾亦身上就是这个味道,当然,他身上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月下美人的醇香,当然,这个月下美人的醇香,很淡!”
桓芜才是扮猪吃老虎……
对事态的掌控与揣测远远超过我,他有自保的能力,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他可以肆无忌惮,开心大笑,我只能谨小慎微,微翘嘴角。
心中疼痛难以自制,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似要把这屋子淡不可闻的青草味,全部吸到口中一样,“他是不是已经来了?”
桓芜身体一扭,斜躺着,平静的瞅着我:“你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捻搓着手腕上的红绳子,声音压得很低,低的夹杂着细不可闻的颤:“不知道,你说他身怀剧毒,局限于两淮之地……”
“你既期待又害怕!”桓芜一针见血地戳进我的心房:“夏候萱苏他是你一无所有之后,唯一对你好的人,你期待他来到你身边,你又害怕他来到你身边,你在陷入无尽的矛盾之中!”
幽幽一声长叹,仿佛叹尽今生所有悲伤与无奈:“也许吧,不过……他要是来了,怎么会把我从床上扔到地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桓芜也跟着一叹,“唉,人心即是天道,天道即是无常,兴许是你自己从床上跌落下来,不过……你要小心了,下回不要再说梦话,被别人听到了,不死也脱层皮,吓人的!”
我斜着眼眸,望了他片刻,又看向窗外:“三更半夜,做梦真是讨厌,接下来,又得无眠了!”
“无眠就无眠吧!”桓芜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玩世不恭道:“要不我再给你点一根熏香?把你在熏香里熏一熏?你就能继续睡了?”
我把身体一扭,背对着他,直接睡在地上:“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独孤倾亦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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