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出事前十五分钟受到了短信？什么短信？谁发的？发的什么？警察同志你告诉我，发的什么？让我看看？”
朱燕扑到闵丽身边，握住她的手拉扯着，声音沙哑厚重，激动地大吼。
“警察同志，你让我看看，是不是因为那条短信我们家老戴才出事的？你让我看看啊，警察同志，谁发的？发了什么？”
朱燕突然的情绪失控让闵丽产生了怀疑，班霖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语气冷硬继续说：“短信是从你手机上发出来的，电话也是用你的手机打的，你觉得会是谁？”
“我……我的手机？”朱燕难以置信看着班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像是要蹦出来，倏地一蹦子跪在地上，打开桌上的手机，查找着通话记录和短信，“没有啊，我的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啊。”
“短信和通话记录都被删除了。”闵丽淡漠看着她，想从她这张布满眼泪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东西，可是除了悲痛和震惊，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不可能。”
“如果不是你，你觉得还会是谁？”班霖紧盯着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朱燕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看着手机，泪流不止，突然抬头看向闵丽，眼里带着愤恨，“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谁？”
“龚学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闵丽追问：“为什么说是他？”
朱燕紧抿着嘴唇，十指紧扣，手背上泛起一个个红色的指印，突然仰头冷笑一声，眼泪似泄洪般留了下来，身子止不住颤抖，一手突然捂住嘴巴，声音从指缝中溢出，带着痛恨。
“闵警官，我要报案，我要报案，龚学建他qiáng_jiān了我，事后还以照片威胁我从我这里要钱。”
什么！
闵丽惊讶不已，抬头见班霖也是一脸震惊。
“两个月前，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喝醉了酒，龚学建便说要送我回家。”
朱燕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里，身子紧缩成一团，声音沉重，双唇颤抖着，口齿不清。
“那天晚上老戴出差了，他送我回家后没有急着走，将我送到卧室后……”
说到此处，朱燕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从原先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闵丽听得心颤，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年近四十，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名声与尊严，女人遇到这种事，多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可是他居然拍了照片，之后隔三差五要求我给他打钱，那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说我如果不出去，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公。”
“他约我在小吃街见面，却把我带回了他家，他要我去洗澡，警察同志，一定是那个时候，一定是那个时候，他用我的手机给我老公打了电话发了信息！警察同志，他发了什么，是不是说……”
朱燕紧捂住嘴巴，抽噎声还是止不住的溢出来。
“是不是……告诉了我老公我和他的事，导致我老公心脏病发了？是不是？”
“钱，他一定是为了钱。”
“他知道我老公替我买了保险的事。”
“就是聚会的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在车上不小心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我们家老戴，是我……”
朱燕悲恸欲绝，急促抽泣两下，昏了过去。
*
一组办公室，刘浩将微信聊天内容递给了秦少臻，摇头叹息。
没有文字，只有五张照片，却足以彻底击垮戴青山。
每一张都是朱燕的半裸照，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熟睡着，男人的脸部打了马赛克。
致命的打击。
结婚十六年，夫妻恩爱，老婆居然跑到了别的男人床上，还被拍了照片，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没有心脏病的人看了都能气出心脏病来！”丁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刘浩继续说：“我们查了朱燕的转账记录，她每周都会往龚学建的账号里打一千块钱，龚学建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借了十八万的高利贷。”
“朱燕呢？”秦少臻问。
王文佳沉吟一声，情绪有些低落，“还在医院里。”
“头儿，这案子怎么办？根本没有证据，完美犯罪啊。”
秦少臻冷凝着脸，沉思片刻，眉梢微扬，“走，去看看朱燕。”
*
五月三十号，戴青云家。
戴青云的尸体昨天被送去了火化场，葬礼也在昨天举办，朱燕今日一天未出门，在家里休息。
晚上九点半，门铃声响了。
来人是龚学建。
朱燕的脸唰的拉下来，语气凌厉，挡在门前丝毫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龚学建面带微笑，语气有些轻佻。
“不需要！”
朱燕说完伸手就要关门，龚学建一把撑住，大力一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这个礼拜的钱，你还没有给我。”龚学建很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双jiǎo_jiāo叉搭在茶几上，阴寒的目光停留在朱燕的脸上，带着威胁，“不会是不认账了吧？”
“我不欠你钱！”
“呵呵，还真是不想认账了啊！怎么着，戴清平死了，你是不是就无所顾忌了？”龚学建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朱燕身边，凑到她耳边深吸一口气。
“你看看，你家老戴对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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