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虽变了,性情却始终不曾改变。
不想她看穿他,除非到了他认为恰当的时候。但只是他凭什么就这么自信,以为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就为着她的虚与为蛇,与他好过几个晚上?
希希觉得有些可笑,将信依旧封好收入衣袖中,向月娘说道:“你先下去。”
“玉儿,”
适有希希的母亲颠着一双小脚,颤微微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希希只得叫回月娘,命她上前扶住母亲,希夫人失望道:“你为什么不上前扶为娘?”
“有何不同?”
想起当年母亲坚决反对她与荣帝在一起,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刻将她撵了出去,希希的心底始终有一道伤疤,便是她回娘家小住,除了与父亲及兄弟说说话,鲜少有与母亲打照面。
“你下去,我要她来扶我。”
“母亲,”希希虽有那么片刻的不快,可望着母亲满头华发,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摆了摆手先打发月娘退下,勉为其难的上前去扶她。
“若非贞王的母亲早年殁了,就你这性情怕也守不住正妃的妃位。”
“是,所以女儿便命硬到一并连王爷也克死了。”
“你……”
“这不就是母亲想对女儿说的话吗?怎么女儿先说了出来,反倒是让母亲无话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说话还是那样伤人,不过若论行事作风,她如今也不逊于母亲。
“改改你这性子,女子太过刚烈终究是要吃亏的。”
“是吗?”
希希不置可否,她抬眸望了眼廊外又下起的雪花,淡漠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事母亲就不必操心了。”
“纵使为娘有再多的不是,也终究是你的娘。”希夫人心里晓得,就算眼下希希已成熟稳重了许多,但与她的母女之情,恐怕是这一生都难再开解。
可她终究是她的女儿。
因又道:“为娘知道你前几年金边银边看似无限风光,最后还不是落个虚名。如今既是逃不过也避不过,你又何必再苦守着,倒不如随他去了……”
被亲生母亲一语道破她如今尴尬的处境,希希十分羞愤,心中亦纳罕,母亲又是如何得知她与荣帝之间的事?难道窦太后又故伎重演,又像当年那般修书给了母亲。
“怪道母亲又羞又气,除了心有不甘,还心疼女儿白白又被他们母子欺侮了去,然后再教训女儿,与其在这里出言顶撞,到不如进宫与那个瞎眼老太太争上一争。”
“玉儿,为娘担心你,”面对母亲如今的转变,希希看在眼底。并不是还埋怨她,只是如排山倒海一般想起了前尘往事。
她的改变,其实是在这样的冬天,又一次与母亲争吵后,希希私奔去寻荣帝……
六年前
雪花落在地上,泪水落在地上,刮了大半夜的风雪虽是停住了,可希希的脚步却不能停。
耳畔双亲焦急的呼唤声像是早已听不到了,她的心下仍是惘惘的,不能回头看来时的路,伸长了脖子又看不清眼前的路,除了那份执着的念头,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私奔了。
待希希跌跌撞撞的找到了那间与宏烈(荣帝)约好的客栈,见他独立于结满冰挂的屋檐下,像一株孤伶伶地守望着的树,极其落寞,慌忙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从此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终于我等到了你。”
因是站在雪地里翘首以盼的等了许久,宏烈想要抬手搂住希希,奈何双臂冰冷僵硬,直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阵阵温软的暖意,透过他被冻得发麻的指尖传遍全身,才像有了缕活气。
希希就是他的心肝,是他的命啊!
他牢牢地抓住她,像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再也不肯撒手放开……原来他早已经用情太深,根本就是害怕失去。面对失而复得,宏烈已激动得不知所措了。
“宏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希希还穿着只有新娘子才能配戴的云霞五彩帔肩,宏烈只觉她通身耀眼的艳红像鲜血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睛,连忙脱下青缎披风裹住她,又失控地将她打横抱起匆匆上了一乘千里马。
听得一阵夹鞭子的声音,他向她宣布道:“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以嫁给别人。”
“宏烈,你可知我把父母兄弟都抛诸于脑后,再也回不去了。”相聚那刻,虽然无比幸福,可未来的路,却让希希忧心忡忡,极其害怕。
按大瀛的国法,聘则为妻奔是妾。
就算将来宏烈有心想要迎娶她,恐怕也无法挣脱市俗与礼教的束缚,可是比起另嫁他人,守住正室夫人的虚名,希希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失去宏烈。
如果一定要沦为婢妾,只要他在她的身边,还爱着她,也只有认了,希希都认了……
夜色苍茫,雪花无言那般下着,骏马驮着宏烈与希希奔驰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远离了帝都的喧嚣与繁华,辽阔的世界像是看不到尽头。
荣帝带着希希,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她既然为他作出那么的牺牲,就算母亲再怎么反对,他就非她不娶,就让他也为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逆了母亲的意,作个不孝之子。
他要与希希私定终身,以风雪为媒,以天地为证。
“玉儿,下来。”
“宏烈,”阴霾的天空尽管北风呼啸,天地万物也了无生趣,可依偎在他的背后却很暖,此刻的宏烈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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