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瓷青端着描金木兰盏走了进来,里面黑褐色的药汤散着刺鼻的苦味儿扑面而来。
“咳…咳…”
顾沛蕖拾起手帕掩了掩鼻子,悻悻地说:“这又是要本宫吃药么?这药一副一副地喝,也不见好,委实没必要再喝了!”
“娘娘,不喝药岂不是更难好了?您还是喝了吧!这函恩殿外的水泽木兰都开了,可好看了!皇上昨儿还说呢,等您大好了,要带您去赏花!”
瓷青边说边将碗盏递给了顾沛蕖,她倒是接了过去,却将药碗放在了一边的几案上。
她稍显无奈地说:“明日你偷偷备了撵轿将本宫移回芷兰宫吧!哪有嫔妃身染风寒还要赖在皇上寝宫养病的?若是传了出去,本宫又要担骂名了!”
瓷青见此眼含笑意,无奈又甜笑地说:“可是是皇上不要您挪动啊!皇上是真心紧着娘娘,生怕娘娘受一丁点寒风而加重了病情!”
顾沛蕖一想到宇文焕卿近几日对自己的轻声软语,体贴备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她娇红着小脸道:“其实本宫已经好很多了,就是身体还有点虚,还有点咳嗽而已,已经无大碍了!”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易安闪身走了进来,脸色暗沉的她微微俯身施礼:“奴婢拜见宸娘娘,奴婢奉太后懿旨,邀娘娘去仁寿宫一趟!”
顾沛蕖撑起身子,将书卷放在一旁,和颜悦色地询问:“易姑姑,本宫尚在病中,不知太后找本宫何事啊?若是无什么大事,本宫过几日再去拜见,委实怕过了病气给太后和玮元公主!”
一听到玮元的名字,易安整个身子都不禁震了一下。
她厌恶地瞟了一眼顾沛蕖,声严厉色:“娘娘,奴婢是奉太后懿旨来请您的,您今日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来人啊,去扶起皇贵妃娘娘!”
声音冷瑟的易安一发话,只见仁寿宫的婢女鱼贯而入,几个人低着头上前便将顾沛蕖的锦被掀了,然后便将她架着下了床。
瓷青见此很是慌神,她厉声询问:“易姑姑,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娘娘尚在病中,皇上若是知道您这样待我家娘娘,你就怕皇上他会怪罪你么?”
易安见她年纪轻轻便身着掌事姑姑的服侍,就知道这边是芷兰宫的新姑姑瓷青。
她知道瓷青是顾沛蕖的心腹,自然也怕她向宇文焕卿告刁状便呵斥道:“你个奴婢竟然敢拿皇上来压我?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言闭,她挥挥手,只见其他侍婢一拥而上将瓷青的嘴亦给封了,而后便被带了下去。
顾沛蕖虽然衣着尚得体,但是还是头重脚轻了一些,见她们如此狠厉的对待瓷青很是愤懑。
她用力挣脱了这些仁寿宫侍婢的搀扶,厉声呵斥:“放肆,即便你奉了太后的懿旨来请本宫也应有个法度,怎可对本宫生拉硬拽?再者,太后说得是请本宫,可没说这么请吧?易安,本宫念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得寸进尺,忘了本分!”
易安见顾沛蕖虽然在病中依然头脑清晰,口齿伶俐而且气势迫人,倒是生出些敬畏。
毕竟这事情还没查清楚,若是冒然惹她不痛快,到时候她还无事,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易安微微一笑:“奴婢行事麻利了些,望娘娘见谅!”
顾沛蕖见她有些服软,继续敲打她,连带着警醒这些仁寿宫的侍婢:“本宫协力六宫,后宫诸事皆有本宫裁夺!你们如此不懂规矩,叫皇上与本宫如何放心让你们侍奉太后娘娘?对待病中的本宫,你们尚且如此嚣张,何况是他人?难道你们真不怕本宫依照宫规惩办你们么?”
一众侍婢听此,赶紧跪地参拜:“奴婢等不敢,望娘娘恕罪!”
易安见此亦福了福身子,心中却暗叹:出了这样的事,你这协理后宫怕也不能长远了!
她低垂着眉眼,声音柔软了几分:“娘娘亦教训过了,而今可以随奴婢走了吧?”
顾沛蕖此时虽然病着,但是她知道此事事出蹊跷,这易安更是来者不善。
易安涤胩度倒是让她不禁联想到去年的中秋佳节,自己就是这样被易安召去了月夕宴,而后便是受了羞辱和掌掴。
想到这,她紧紧握着手,将其攥成拳头。她眼光冷凉地扫过易安,而后才昂头挺胸,仪态万千的随易安去了仁寿宫,她知道此时皇上不在,自己委实不能硬碰硬。
顾沛蕖身着单衣并未披着斗篷就踏出了函恩殿,而且身边簇拥着易安和一众仁寿宫的婢女。
此情此景倒让为顾沛蕖取蜜饯糕饼的倚画看得很是真切,她隐隐觉得事情有变,便隐藏在隐蔽处不教走到前头的易安发现。
待到一行人走后,倚画闪身进了函恩殿,将手中捧着的糕饼食盒放在了一旁,她很是心急如焚,想了又想,她决定先去找皇上宇文焕卿。
她赶紧向宣仪殿而去,因为一般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在宣仪殿内批折子。
另一厢,顾沛蕖拖着稍显虚弱的步伐向仁寿宫而去,而易安却步伐极快,仿若与她作对一般,让她紧跟慢跟,很是疲累。
一到仁寿宫,易安便带着顾沛蕖来了正殿,只见这大门四开,正在候着她。
顾沛蕖迟疑片刻,还是踏步走了进去,她一眼望去只见高座之上竟然坐着太后戚媚,竟然还有皇后郑雪如。
而座阶之下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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