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心里欢喜,用手推他,“致远,致远。”
贺兰致远醒了,揉了揉眼睛,“夫人。”他早晨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更纯真。
冰蓝心里涌起了一种柔情,好像是看到了自己邻居家的小奶狗,胖呼呼,可爱,惹人怜爱。
“致远,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说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他。大意啊!险些,害了自己的朋友。
贺兰致远懵然不觉,跳了起来,“天已经亮了吗?”
他自然地伸出手,去拉冰蓝,“我们该回船上去了。”
“嗯。”冰蓝不敢告诉他昨夜的事情。看到绣着仙鹤的斗篷,顺手扔进水里。
斗篷顺水漂走了。
贺兰致远忽然叫了一声:“夫人,你看!那边有睡莲。”
冰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朵蓝色的睡莲静静地开放在远方的水里。
睡莲代表着洁净纯真。
睡莲的花语是纯洁、相传睡莲是山林沼泽中的女神。其属名nymphaea,意思便是水中的女神。
“睡莲的花语是纯洁的意思。”冰蓝说,眼神里满是羡慕,“能看到睡莲,也是一种福分。”
“夫人你想要吗?”贺兰致远说。
“想啊,但只能看看,远远地看。”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说:“我们走吧。”
只见贺兰致远脱去外衣,“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冰蓝呆了,叫道:“致远。”
贺兰致远游到睡莲旁边,把大朵蓝色的睡莲采下,咬在嘴里,双臂划水,一会儿就游回来了。
“夫人,给你。”
冰蓝接过来,满眼都是惊喜,“很美的花!”
只怕是她这一生,都会记得他这一跳。
她头发白了,还会记起,曾经有个男孩,为了她,向着水中蓝色睡莲那样浪漫一跳。永远!
“夫人你就像这睡莲一样,不谙世事、纤尘不染。”贺兰致远对她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充满至诚,一点儿也没有虚假。
“我像睡莲?”冰蓝有些吃惊。自己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已经不再纯真了。
“是的,夫人,你像静卧在那一泓秋水中的睡莲。一半浮,一半沉。不染俗尘,有着独有的矜持和超脱。”
宫绍谦站在礁石后面,遥看着她与贺兰致远在一起,惹起无限遐思――蓝,典雅是你,淡泊是你,你使别人矛盾,你却自在。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见那盈盈秋水,新月瘦眉,只恐怕相思太苦,而想你,确是太难。这每一次强索来的相聚,抵不过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心伤。
你就像那莲,睡在秋水之间。也许,你注定要在不完美的世间浮浮沉沉。
冰蓝和贺兰致远上了鹰眼舰队主舰,只见鹰眼舰上的甲板上站着一个人。
居然是薛沐夷!
他向她上下打量几眼。见冰蓝头发凌乱,带着早晨的露水,怀里抱着一大朵蓝色的睡莲。
“元帅!”贺兰致远向前行礼。
薛沐夷挥手命他退下。
薛沐夷皱眉说:“既然你是我夫人,不管是不是名义上的,都不许摆出招风惹草的样子。”
“我招风惹草了吗?”冰蓝抱着蓝色睡莲,四处找能插瓶的物件。
薛沐夷忽然一把抓住她,神情凶狠:“我当时娶你就有一种感觉,你会败坏我薛家门风。”
“啊,你是说我和皇上。”冰蓝皱眉,“那不是我的本意。而且不妨告诉你,早在和你成婚之前,你那个皇上就和我有关系了。”
“关系?什么关系?”薛沐夷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
“你想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冰蓝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没必要、又何必在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男人面前装纯情。
薛沐夷的手骤然收紧,冰蓝颦眉,随即柔媚微笑起来,“你是谁?你了解我什么?”
不必问你是谁,我不必知道,本来是想这么说。看着眼前女子用清朗平静目光看着他,薛沐夷的手松开了。
“你究竟是谁?”面对眼前这个沉静到一尘不染的女子,百战百胜的元帅的手心里不由起了冷汗。
薛沐夷转身离开了。
冰蓝颦眉,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把睡莲抱进舱房里。
她找了一个很大的水瓶注满了淡水,把睡莲插进瓶子里。睡莲的香味沉浮在舱房中。
也许是醉后的疲倦,冰蓝睡了很久。
醒来已经是黄昏。她起身整理衣服,然后洗头发。头发已经长到齐腰,洗完后擦干。
冰蓝出了舱房,只见晚晖如同胭脂,海上翻滚着咸湿气味。
她看见贺兰致远独自靠在船舷上。这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青涩得一如一张展开的新纸,气质不容亵渎。
冰蓝见到贺兰致远,心里很高兴,马上想起薛沐夷对自己的威胁来,立即止步。
她的冷然令他局促不安。可是她不想回舱房,因为黄昏的风暖暖地吹着透湿的长发,非常舒服。
但是,他蓦然抬起头。原来晚晖的底下是暗紫。他望着她,不走开,不说话。
于是她就跟他对视,并不局促。
彤云翻卷,她攥着一大把乌黑的头发平静地看着他。头发很湿,不停地在滴水。
他的目光沉淀在凝结成紫的夕照里。彼刻相对。
她手心里握着一大把仿佛朱笔划出浓墨一般的长发。
默然相对,如此静。静如海面,静如黄昏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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