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主- 28 假情假意(1/2)

艾斯达城堡后门

为使艾斯达城堡大乱，安置众多平民的后庭遭到了永夜教会的重点袭击，海量的狼群涌入城堡，更有数目未知的灰腕龙和吸血鬼趁着断电时的黑暗潜入了城堡。数量稀少的电池灯不能尽散黑暗，灯光昏黄的煤油灯不能照耀身周十尺。平民手无寸铁，面对隐形的恶魔，只能哀嚎四散，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屠杀无处不在，惨叫哀嚎刺恸人心，文森特单手提剑，满心焦急，他既不能弃平民不顾，又不能抛下士兵队伍。

吸血鬼围绕着士兵们袭击，阴冷强大的呼吸波纹震荡波纹湖面，庞大的生命体量和呼吸节奏持续影响着两百多名士兵，让他们的心中不断滋生着恐惧和愤怒。

袭击文森特的吸血鬼远比东门的吸血鬼更加谨慎，他们隐于黑暗，让灰腕龙尽情屠杀，让狼群肆意撒野，而自身却只于黑暗中讥笑，制造恐惧。

皇家骑士，即是职业，也是职阶，更是人类所能抵达的极限。

文森特于二十二岁受勋，侍奉艾斯达家族三代六十一年，吸血鬼并非第一次见，但陷于这样的险境，却前所未有。往昔所能依靠的战友已然逝世，身前的这群士兵却只知惶恐，得力的弟子分守四门，城内的平民被肆意屠杀。

波纹湖面上，庞大的生命之鱼一跃而起，一口咬向右侧方一个瑟瑟发抖的小波纹。文森特立即抽出了腰间的红鹰左轮，向着呼吸波纹的所在连开两枪。

根据文森特的指示，五分之一的士兵立即反应过来，向着同方向疯狂射击。

冒然出手的吸血鬼立即遭受重创，留下一地的鲜血后退回了黑暗中。遭到集火的那名士兵楞在原地，似乎被吓傻，虽然士兵们已经尽力避开战友，依然有手抖的人射歪，士兵膝盖擦到了两枪，颤抖得几乎站立不住。

“贝尔，别愣着，归队！它刚才就在你脚边。”文森特刚才手抖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作为感知突破了人类极限的皇家骑士，年老的文森特在骑士呼吸法的造诣上远高于莱茵哈特和西弗，他的呼吸波纹感知范围笼罩整个庭院，吸血鬼想要使用风筝战术，只会被文森特逐个击破。

这时，一群长着四翼的蝙蝠从夜空中飞来，随着它们的到来，包围城堡的狼群陡然兴奋起来，纷纷仰头咆哮，荧绿的双眼闪烁起猩红光芒。它们仿佛疯了一般，不再顾忌火枪的震慑，舍生忘死的冲击阵势。

“蝙蝠化身的吸血鬼。”文森特第一时间抬起了枪，开枪阻止飞行蝙蝠的接近。

随着文森特的指引，士兵们也纷纷举起了枪，把如雨的弹幕覆向了蝙蝠群。

四翼蝙蝠提高了飞行高度，发出吱吱的嘶鸣，它们的体表蒸腾出黑雾，子弹击穿它们的身体，就仿佛击穿空气一般，它们只是摇晃了几下，便在黑雾的修复下继续前飞。

随着飞行高度的拔升，子弹难以再触及它们的身体，而它们直接无视了射击的士兵们，径直越过阵势飞向城堡内庭。

文森特立即变了脸色，他不知道这只四翼的吸血鬼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如果让它越过防线，内庭必然大乱，里面不仅有众多的平民，还有重伤的埃伦和乔伊，他们的伤势岌岌可危，再承受一点伤害，都可能魂归天国。

文森特不再管士兵们，从阵列中跳出，跃上一颗梧桐树顶，目视蝙蝠，庄严地宣祷咒文。

“理性圣火熄灭，天鹜载旧主灵魂，恶魇流连安息之所，异神蹂躏火种圣地，从三千万到三百万，从三百万到三十三，夜尽长明之时，怅望欧若拉之御驾，守望黎明之人于此继誓，行使汝之权柄，尊汝的名为圣，魔铠琐罗。”

咒文宣祷完毕，文森特身上本轻便如纸的板甲陡然变得沉重，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实心的钢块，梧桐树的树枝不堪重负直接断裂。

“睁开双眼，凡直视太阳者，必将失去光明，方向亦离他远去。目盲者，不见神，不见己，亡于迷途。”

文森特沉着的念祷咒文，伸手抓住树干，坠落的身形顿时止住。铠甲甲面上，一颗又一颗的眼睛在甲面上睁开。从双眼开始，一只只紫色的眸子在铠甲上蔓延，转瞬之间，它们遍布铠甲，当它们蔓延到文森特抓住树干的右手时，直接越过右手，蔓延到了梧桐树上。

当梧桐树上长满紫眸之时，文森特的咒文也宣祷完毕，无数双紫色眼睛齐齐转动眸子，盯住了飞向城堡的蝙蝠群，它们的双眼间尽皆浮现人身鹰翼的人像，而被它们盯住的四翼蝙蝠群双目中同时也浮现了人身鹰翼的形象。

蝙蝠们被人像遮住了双眼，它们仿佛突然之间瞎了般乱成一团，本来一致的飞向方向散开，东倒西歪的打着旋飞向四面八方。

“苏莱尔主教！”

藏匿在阴影中的吸血鬼们见领袖陷于险境，顿时安坐不住，纷纷从阴影之中现出身形，凶狠地杀向士兵阵势。

吸血鬼们在阴影之中穿行，隐匿的身形难以被发现，又有近乎不死的身躯，没有文森特的指引，士兵们根本抵挡不住，转眼间被杀了十数名。

文森特明知道吸血鬼们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依然不能不救援士兵们，把部分的目光从四翼蝙蝠群上移开，转移到了袭杀的吸血鬼身上。

眼睛转动的速度快如闪电，两名吸血鬼躲避不及，双眼顿时被鹰翼人身像迷住，连带着方向感也一同失去。它们在庭院中打转，找不到隐匿身体